邢雲霄抬起一隻手攔在臉前,那大嘴啃在他手腕上、尖牙深入骨骼,而他也終於看清了眼前這人的模樣。
“盤瘟?!”他驚呼道:“怎麽會是你?!”
是的,眼前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曾經與自己在紫雲崗上共同生活了五年的盤瘟。
這五年時間裏,他與盤瘟每隔幾日便會交手,自己也從最初壓製了所有能力的情況下被對方壓著打、到後來能夠打成平手。
單論肉搏技巧,邢雲霄不敢說自己勝過盤瘟。
盤瘟瞪著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隨後屈身抬膝,雙腿重重蹬在了邢雲霄胸口。
這一腳的力度遠超邢雲霄想象,他這明王分身竟然完全無法抵擋,當場便被踹得四分五裂,隻剩下一個頭顱完好地向後飛去。
“等等!”
邢雲霄喊道:“有誤會!”
但盤瘟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咬碎了口中明王分身的斷臂,再次撲殺而來。
下一秒,一柄長劍與一把巨斧同時向他砍來——是蘇合香與陳念二人見勢不對,趕來出手。
但盤瘟的近戰能力實在太強,如今身負毛犢神力的他更不是二人所能應對,僅僅一個照麵便是劍斷斧崩,蘇合香噴著血如斷線風箏一般飛遠、陳念則被盤瘟反扣住手腳重重砸在了地麵上。
煙塵揚起,盤瘟將幾乎昏死過去的陳念踢到一旁、抹去嘴角鮮血,身體像隻大蜘蛛一樣趴著,發出一聲聲恐怖獰笑。
邢雲霄無暇顧及蘇合香,沉聲道:“這不對……你根本不是南馬市的人,怎麽會成為毛犢?”
盤瘟卻隻是笑著,一步步向他爬來。
“還是不對……”邢雲霄更加疑惑了:“時間上也不對……”
“你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不對?”
盤瘟終於說話了,聲音與以前相比變得有些滄桑嘶啞:“你要是知道,就不會殺死大爹二爹三爹!”
“那是個誤會。”邢雲霄咬牙道:“我可以解釋!”
“解釋?”
盤瘟歪了歪頭:“我不需要解釋,他們收留了你五年、傳你道授你業,你卻殺了他們……你敢說,他們不是你殺的麽?”
“他們是我殺的,但……”邢雲霄說到一半,便歎了口氣:“算了,我知道現在解釋你也不會聽的,那就打一場吧,打到你冷靜下來,我們就能聊聊了。”
“這就對了……”
盤瘟的獰笑愈發開心:“你一定會麵對我的,所以我才在這裏等你……你不是一直想看我醒來是什麽模樣嗎?今天,我滿足你。”
說罷,他慢慢站起了身。
他的眼始終是睜著的,但兩隻瞳孔中卻又出現了一對新的瞳孔,仿佛兩口幽深的古井。
隨著他身體一點點挺直,整座南馬市也再次發出巨大吼聲,那覆蓋著整座城市的血色皮膜開始撕裂、崩解。
盤瘟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極其巨大的斧子,那體型堪比一輛大巴車,握在他乾瘦的手中顯得非常不和諧。
“我隻有一斧。”
他張開嘴,發出了轟隆沉鳴的聲音:“名為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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