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岩的話聽得邢雲霄三人一陣心涼。
他們也算是見過無數詭異恐怖大場麵了,但聽到呂岩的話時,仍然覺得毛骨悚然。
“我在花名冊裏我能理解。”
陳念沉默片刻後道:“我出生的小鎮也是屬於南馬市轄區的,但你和……熊霹是怎麽回事?”
“熊霹也是南馬市的人。”呂岩的聲音飄來:“而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被師父撿到前,就是一對南馬市夫婦遺棄的。”
蘇合香雙唇輕輕抿著,目前深邃:“呂岩,你發現那本花名冊之後呢?”
“我當然想要毀掉它。”
呂岩輕輕歎了口氣:“但我做不到,或者說我隻要生出這個念頭,我就會昏死過去,等我醒來、就會隨機出現在城市裏的某個角落。”
邢雲霄望向陳念:“你怎麽想?”
“這已經不僅僅是毛犢的問題了。”陳念幽幽道:“我是羽嘉、熊霹是熊羆,呂岩也受到了影響,我現在甚至懷疑,我們能在那個花名冊中找到介潭、介麟的名字,隻可惜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我也是這樣想的。”蘇合香接過話道:“那本花名冊有大問題,這不僅是毛犢的事,甚至與創世神獸、乃至每一個在身上覺醒了異獸身份的人都有關係。”
邢雲霄琢磨道:“但之前不論是地藏菩薩、還是江鳥,都沒有提醒過我關於這本所謂花名冊的事……”
說到這裏,他忽然一怔,猛然問道:“呂岩,你之前說地藏菩薩來……他來這裏之後做了什麽?他是不是和什麽人戰鬥了?那個人是誰?”
“誰?”
呂岩也被問得一愣,隨後無奈道:“我根本不知道……從裏麵是看不到外邊的,他剛來的時候對著南馬市拍了一掌、把我們頭頂的皮膜拍開了一個洞、我才看到那是個大和尚,但隨後那個洞就開始自我修複,整個城裏的人也一個接一個昏了過去,包括我。”
“等我醒來之後,城裏的房子倒了很多,但沒什麽人受傷死亡,大和尚也不見了。”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既然我毀不了花名冊、也解決不了什麽事情,不如就守在這裏,如果有人來、我就勸他們別進來,省得再多一些像我們一樣的人……”
說到最後,呂岩的情緒已經非常低落。
雖然他在這裏過去了好幾年時間、也長大了不少,但對他來說這卻是個封閉的環境,他的心性還與以前沒有太大差別。
或者說,他能在這種的環境中依然保持著自我、想著不要讓更多人受罪,而沒有像城裏其他人一樣變得麻木,就已經是遠勝於他人之處了。
“呂岩,聽著。”
邢雲霄沉聲道:“你做得非常好,因為你提供的信息,我們可以救下無數的人、甚至是這個世界的未來,所以你不要覺得自己沒用,接下來,我們還需要你的幫助。”
“真的嗎?”呂岩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你大哥哥怎麽會騙你?”蘇合香笑道:“現在我們要準備進去了,如果這張嘴要把我們吐出去、我們可能會硬闖,所以你躲遠一點,小心別傷到了你。”
“噢,好。”呂岩應了一聲後,很快就沒了聲音。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後,也沒有廢話,同時往大嘴裏鑽了進去——當然,這種關鍵時刻陳念還是很熟練地將邢雲霄頭顱裝回到了脖子上。
確如呂岩所說,當他們一進入到這張大嘴,周圍所有的肌肉組織便迅速蠕動著擠壓而來、要將他們噴吐出去。
這種力量很大,但相比邢雲霄還是差了一些。
他悶哼一聲、一馬當先,重重一拳向前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