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麵館的時候,邢雲霄肚子撐得差點沒能站起來。
難怪螢說他吃太多了,以他現在普通人的身體,吃三大碗麵、還連湯喝,消化能力跟不上啊……
但他也隻能收著腹、勉強作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嗝……”
待走到無人角落裏,邢雲霄終於把憋著的飽嗝打了出來。
螢笑了笑。
邢雲霄有些尷尬地乾咳一聲:“所以你剛剛到底去了哪?”
“我……”螢笑容稍斂、抿了抿嘴:“我知道你為了救我、散儘一身修為,所以去了個地方,琢磨怎麽幫你找回能力。”
邢雲霄失笑:“想出的辦法就是砍掉我腦袋?”
“嗯。”螢卻很是認真:“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這個辦法有可能不僅幫你找回能力、還能幫你找到戮天。”
這句話令邢雲霄瞬間心神一震、嚴肅起來:“解釋一下?”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和刑天的關係麽?”螢卻說道:“現在,我可以說給你聽了。”
她背著手走在前邊,邢雲霄扶著肚子跟了上去,隨後螢的第一句話就令他大為震驚。
“你或許從來沒想過,刑天曾經的家鄉也是這裏吧?”
邢雲霄一驚:“什麽?”
“嗯。”螢輕聲道:“神話中,我的父親燭龍乃是鍾山之神,但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蟄伏於如今龍南山之處了,那時我還小,常常在周圍遊蕩,也是在那時候認識了刑天。”
“當然,那時他的名字並非刑天,而是……”
說到這裏,她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茫然:“是什麽呢?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邢雲霄卻明白其中原因,在一旁緩緩道:“刑天的名字來自他與軒轅黃帝那一戰,刑為斬、天為首,失去頭顱仍在戰鬥的他才被命名為刑天,後世亦隻記得這個名字,這是天道所認可的名字,所以他過去叫什麽已經不重要了,也已經被天道抹去。”
“原來是這樣。”
螢眼中流露出一絲惆悵:“我以為我還能記得。”
她接著道:“總之,那時刑天並非後來大家所認識的那個模樣,他是個詩人、是個歌者,他住在農田邊上,時常唱著自己所作的歌與詞,我也是被美妙的歌聲吸引才認識了他。”
“那時我變化為人身後還是個小女孩,他把我當孩子哄,給我講了很多人間的故事;偶爾我與鼓打架後滿身傷痕,他也會摘取草藥為我治傷,卻不知道那些草藥對我其實根本沒用。”
“那大概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但後來,他的部落陷入了戰爭,他也拿起斧盾、成為了一名士兵。”
“我經常見他在戰爭中受傷,很是不忍,所以……”
螢說到這裏,有些悲傷:“所以我想辦法將自己的血混在他喝的水中、令他變得強壯,又入夢教他戰鬥,令他變得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