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無意去過問許寧城的家事,在過道上聽到的也並非有意去偷聽,隻是聽到那個消息後心裡卻有點不是滋味。
許寧城的那個媽,沈知然確實不喜歡,從第一次在宴會上相遇,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指責她不配穿那件旗袍開始,沈知然就知道,這輩子是跟這個女人杠上了。
當時她並不知道對方就是許寧城的母親,所以她當場脫下了那件旗袍,裹著一床桌布離開了宴會,事後她想了想如果自己當時委婉一些說不定也不會弄得兩人水火不容。
連她自己都想不到這是出於什麼想法,難道是因為許寧城?
但突然聽說他把他媽送去了法國,饒是不喜歡他那個媽,沈知然還是震驚了。
他把他媽送走,還說如果他媽想不開尋死,就讓她去死!
這兩母子之間的關係如同她跟霍女士一樣勢如水火。
沈知然不知不覺就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痛,或許在旁人聽來許寧城的話太過冷漠,可站在她的位置,她卻能夠理解。
肯定是還有其他沒有說明的原因。
沈知然端起自己麵前的一杯水喝了下去,將這個念頭給打散掉。
“你已經喝了三杯水了!需要上過洗手間之後我們再開始談話嗎?”
聶宇深友好地提醒。
沈知然把手裡的水杯一放,贈他一個白眼,“不需要!”
聶宇深無聲笑笑,指著自己麵前的這杯咖啡,“那麻煩你,給我的咖啡裡加塊糖,我不喜歡喝苦咖啡!”
沈知然表情鬱悶地盯著聶宇深,朝他自帶的那隻小箱子看了一眼,“你連杯子和咖啡都是自己帶的,難道沒有準備糖?”
這人有潔癖,雖說當醫生的多少都有些潔癖,可沈知然卻沒看過薛景禹走哪兒還自帶咖啡杯的。
聶宇深聳肩,自來熟地對著辦公室門口的秘書舒心招招手,“請你幫我拿兩塊方糖,謝謝!”
舒心聞言看了看沈知然,轉身走出辦公室去幫忙取方糖。
“寧城喝咖啡也是從來都喜歡加兩顆方糖,而且據他所說,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後來我才知道,是他的另外一個人格喜歡吃糖!”
沈知然聞言怔了怔,腦海裡回想著許寧城的一些生活習慣,心裡有些怪怪的。
聶宇深用起她的人來倒是得心應手的,沈知然也不跟他繞彎子,她今天來公司本來是要處理很多事情的,沒想到聶宇深會過來,她不得不停下手裡的工作來招待他。
“找我有事?”
聶宇深從他的手拎小箱子裡取出一隻盒子放在了茶幾上伸手推給她,“這是他需要吃的藥,他最近看我不怎麼順眼,我要是親自送過去保不準會被他打,為了我自己好,我還是把這東西拿給你吧,裡麵有詳細地服用說明,你隻需要按照我上麵所寫的給他吃就行!”
沈知然看著桌上的盒子,神情微怔之後若有所思,“他現在這種狀態難道不正常嗎?”
“在你看來是正常的嗎?”聶宇深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