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白抱著虞歡引來街邊人一片唏噓的這一刻,後麵車裡的沈知然忍不住地抖了一下嘴角。
車裡,坐在駕駛座上的許寧城在接電話,也不知道他在跟誰交談,聲音很低沉,偶爾會聽到幾個字眼從他的喉嚨裡冒出來。
“什麼時候?”
“現在恐怕不行……”
“虞歡家裡!”
“沒什麼症狀!”
“……”
沈知然聽到的都是許寧城簡略的詞彙回答,把這些詞彙彙聚在一起,沈知然注意到了虞歡的名字,還有許寧城的那句‘沒什麼症狀’。
跟虞歡有關?
沈知然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兩天有點神經質了。
她狐疑的目光瞥向了身側的人,把自己這兩天神經質的追溯到了這個男人身上。
許寧城的電話還沒有掛,沈知然已經在車裡坐不住了。
話說她本來就沒想過要跟他坐一輛車的,隻是一共就兩輛車,虞歡和顧默白坐了前麵那輛,她想擠副駕駛的座位,被顧默白一記冷眼瞥過。
“坐不下!”
沈知然當時就差點暈倒。
尼瑪,我就坐一下副駕駛的座位而已!
顧默白是大有她一上車就是個幾百瓦電燈泡的意思,直接拒絕了她。
沈知然恨得牙癢癢,巴黎那天晚上還真是把他得罪狠了啊。
沈知然直接打開了車門,剛要下車,左手就被一隻手給一把拽住,她麵色一緊,眉頭一皺,轉臉,表情鬱鬱地盯著身側的人。
“嗯,就這樣!”許寧城根本就沒看她,也直接將她臉上的怨懟表情忽略了個徹底,結束了通話把手機往旁邊一放,語氣淡漠,“乾什麼?”
沈知然掙了掙,發現他箍住手腕的力道不輕,俏眉一豎,“應該是我問你到底想乾什麼吧?”
沈知然掙脫不開,臉上表情惱羞成怒,“鬆開!”
許寧城鬆開了手,側臉看她一眼,見她不停地用手擦他抓過的手腕,那模樣像是在拚命擦臟東西一樣,眉宇間不悅的情緒越聚越濃。
沈知然甩了甩自己發疼的手腕,磨著牙,“許少爺,你老是記性不好,還是腦子有病,你那天晚上親口說過的話難道是放P?”
許寧城的臉色隱隱發黑,卻沒有立馬爆發出來,他從盒子裡取了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語氣幽幽,帶著一絲痞氣,“男人在床上說過的話你也信?”
沈知然隻覺得腦門好像是被什麼重重砸了一下,一陣眩暈後,她磨牙的聲音更大聲了。
她冷著一雙眼睛看著抽煙的男人,幾秒鐘後她轉身直接推開了車門徑直下車。
人是下了車,但車門卻沒有及時關上,沈知然扶著車門轉身姿態妖嬈地一俯身,半個身子再次探進了車裡,笑意斐然。
“順便告訴你,女人在床上說的話也不可信,包括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那句‘你真行’!”
擦,什麼玩意兒?
沈知然丟下這句話‘砰’的一聲狠狠砸上了車門,頭也不回地踩著一地的積水冒雨大步走向了馬路邊,俏麗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了人群裡。
許寧城眉眼間的怒意因為狠狠的壓抑而使得整張臉都變得冷硬可怕,他盯著人群裡走遠的女人,隱約聽到了自己磨牙切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