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被她嚇一跳,按住她肩膀,叫她坐下。
“南姝,大姑娘了,彆鬨小孩子脾氣。姑爺外頭應酬是正常的,你不能殺過去。”乳娘說。
張南姝:“我不鬨啊,就是去看看。”
乳娘:“不許!”
語氣強硬。
又怕張南姝傷心,聲音軟和幾分,“傳出去,不僅僅笑話你,也笑話張家。
如今咱們是烈火烹油,何必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姑爺麵子上也不好看。你一鬨騰,你們全部一臉灰,反而拔高了徐同玥。”
張南姝沉默坐著。
乳娘又安撫她,叫她彆急躁。
“……回頭你彆說話,我來教訓姑爺。”乳娘又說,“有些話,我講才適合。”
張南姝似泄了氣:“算了。”
半晌,她才說,“多謝您攔著我。的確沒必要鬨騰。我爹爹大概是覺得,男子三妻四妾不算道德有虧,才選了孫牧。”
乳娘:“糊塗話,大帥位高權重也無妾,他一向敬重夫人。也說明,姑爺和徐家來往,不是為了徐小姐。”
張南姝:“但他絲毫不避嫌。”
“徐家和孫家正在打擂台,局勢很緊張,不是避嫌的問題。南姝,如今不是太平盛世,我們目光要放得高遠。”乳娘道。
張南姝點頭:“我知道了。”
“吃飯?”
“吃飯吧,你們都過來吃,彆浪費了。”張南姝道。
幾個心腹女傭和乳娘一起,陪著張南姝吃了一頓飯。
張南姝吃飽喝足,那團憤怒的灼焰,也慢慢冷卻了。
她剛剛可能是餓了。
吃飽喝足,人的情緒很穩定,張南姝便覺得一件極小的事,弄得她心浮氣躁,實在不像她。
她吃了飯,還跑去後院找顏心和景元釗,三個人一起庭院散散步。
“鐵疙瘩的腿,最近有起色嗎?”張南姝問。
景元釗:“瞧你這沒話找話的樣子,真有點挫。怎麼了,和誰生氣?”
張南姝:“我會打你的。”
顏心阻止了他們倆拌嘴,也問張南姝:“和孫牧置氣,還是其他事?”
張南姝簡單說了情況。
“……有什麼可生氣的?他一再派副官告訴你,他有事,而且告訴了你什麼事。”景元釗道。
又說,“他要是去勾搭女人了,瞞著你你又不知道。他若是計劃去找什麼徐小姐,一開始就不會派人回來,叫你等他吃飯。”
顏心:“話是好話,沒一句好聽。你怎麼跟張知一樣?”
張南姝:“都是死德行!”
不過,景元釗這句話,她聽進去了。
孫牧如果計劃去徐家,的確不會提前派人回來,叫她等吃晚飯。
而後麵會耽誤,沒有按時回來,應該是臨時生變了。
“道理懂了,然後就不生氣了,那是夫人。”張南姝說,“我反正都懂,卻不能耽誤我發火。”
顏心:“姆媽時常叫我們彆學她。她處處克製隱忍,到頭來又換取了什麼?你不高興,發火是應該的。”
又道,“鬨點脾氣,更沒什麼的。”
夫妻倆需要不停的磨合,才會越來越相契。你磨掉一點棱角、我磨掉一塊尖銳,才能不刺傷彼此。
“豬豬最疼我了。”張南姝道。
和顏心聊了聊,她心情好了不少。
回房睡覺,張南姝的情緒徹底穩定了。
她在想孫牧和徐家的事。
孫牧是否喜歡徐同玥另說,他想對付徐朗卻是真的,這點張南姝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