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一團鐵鏽味，腦子也暈沉沉的。

不，他絕不相信，他要親眼去看！

厲致寒掙紮著向前，推開了擋在他麵前的醫生，緩步走進了手術室，可當他踏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他就連一步也邁不動了，雙腿好像灌了鉛，有一千斤那樣沉重。

滿地都是血......

厲致寒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血，從溫可的身上流下來，流了整整一地。

粘稠鮮紅的血液粘住了他的鞋底，也粘住了他的心，讓他沒辦法再往前走動一步。

手術床上躺著的溫可，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生氣，連身上縱橫交錯的全是傷痕，各種儀器管子插在她的身上，然而此刻，她胸腔左心房的位置卻連卻一片平靜，連一絲的起伏跳動都沒有。

“滴滴滴——”

厲致寒轉了轉眼眸，看向了邊上搶救台上顯示的心電圖，在那裡原本應該有力跳動的線條此時已經沒有絲毫起伏，連成了一條直線，好似宣布了病人的生命也在此刻終結。

連同著他們兩個之間這麼多年來的情愛，怨恨，糾葛，全部都在這一刻終結了。

這一刻，厲致寒恍惚覺得有如遭了晴天霹靂，萬箭穿心。

溫可怎麼能死呢？

他還沒有一筆一筆的將他們倆這麼多年之間的賬都算清楚，他說過溫可的命是他的，他不允許，溫可怎麼能......怎麼敢就這麼死掉。

他不信！

厲致寒強撐起最後一絲力氣想要走過去再看一眼，卻發現連靠近一步的勇氣都沒有，頹然的倒在了地上，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覺得心痛的難以自拔。

這一刻他好像看清了他們這麼多年來的情感，就好像這滿地的鮮血。

慘絕人寰，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