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學子意猶未儘,紛紛散去,三三兩兩興奮地回味,他們今日所獲頗豐,連兄真是才華橫溢,風華無雙,讓他們佩服至極。
因著今日這一場論道,幾乎所有聽到消息的國子監學生和師長都過來了,到了午時放飯的時辰也沒人去吃飯。
膳堂炒菜的大師傅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匆匆派切菜小師傅去瞧。
真是見鬼了,往日熱鬨的膳堂,學子都準點到來,就算是休沐日還有許多留書院的學子,人少也少不到哪去,卻沒想到到了時辰一個人都沒有。
這定然是書院有大事發生,他們雖然隻是膳堂的炒菜師傅,可國子監的事就是他們的事!
掌廚的炒菜大師傅,焦急的等著,讓大家夥兒都抄上家夥,若真出了事,隻等人回來說一聲,通通出馬。
切菜小師傅急匆匆趕路,往學堂方向走去,路上經過了崇文壇,一看擠得滿滿當當的人。
他墊著腳尖在外圍看了看,聽了聽,才知曉原來是秦祭酒和人在講學,心裡恍然大悟。
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他急匆匆又趕回去,將所見所謂告訴了大師傅。
大師傅立即決定推遲了放飯的時辰,一群膳堂師傅浩浩蕩蕩趕往崇文閣,有些來不及了還提著飯勺,一窩蜂熟練無比地趕向崇文閣。
別看他們隻是廚子,但他們可是國子監的廚子啊,和別的廚子不同,他們是全天底下最有學問的廚子,但凡有大儒來講學,他們都能去聽。
從國子監出來的出自,出去都讓人高看幾分,還有些商賈和酒樓,為了沾染書卷氣,花大銀子請他們去做席。
隻是消息得到晚了,沒聽多久就散了,讓這一群廚子深感遺憾。
等人散去,秦祭酒目光含笑,飽含讚賞︰“連小友年紀不大,見解頗深啊,老夫今日談得甚是儘興!”
真是意外之喜,實在太令人意外,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學識。
原本他聽聞太原府的解元連慕來了,便過來,不過例行公事罷了。
到了老賈的教舍,卻見裡頭圍滿了人,聽到一片吸氣的驚嘆聲,卻見著連小友在揮毫書寫,給老賈指點,還讓老賈心服口服。
這真是令人驚奇啊。
老賈那人,秦祭酒最清楚不過,他比老賈大,兩人是相識多年的至交好友。
老賈練書法幾十年了,小有成就,對自己得意之作最是維護,任誰也說不得,一說就要較勁,要贏為止。
老賈為人方正,不講究虛的那一套,想要讓他心服口服,必須得拿出真本事,比得過他,說得到他心中的點上,才會接受。
秦祭酒沒想到這太原府的解元,二十來歲的年紀,竟然在書法一道上能讓老賈心服口服,百年難得一遇啊。
他來了興趣,便與其攀談起來。
兩人侃侃而談,從鶴公的書法之道,講到鶴公為人之道,再講到中庸之道,沒想到連小友竟然都能談得上來,還獨有一番見解,很對他的味。
他當即邀請人去崇文閣。
在崇文閣敞開了談,大談特談,將他這些年,這些日子感悟到的都一一談出。
讓他驚奇的事,無論他講的什麼,連小友都能點評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