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木已成舟，南教授就算發表再多反對意見也沒有用。

而且白敬言是他最出色的學生，南教授昔日對他無比看重，此時南楠重新回來之後，愛屋及烏之下，他對白敬言的態度也改變了不少。

至於白敬言，他一直都非常尊重南教授，他們之間的矛盾點隻是在於南楠而已，拋開她之外，南教授是他的授業恩師，當初離開南教授，也隻是因為科研理念不同，並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在學識經驗這方麵，白敬言一直都很服自己這個老師。

“使徒的基因已經是藍星巔峰的存在，已知的任何外力都無法影響它的穩定性，你可以通過暴力消滅它，但絕對不可能改變它。”南教授走到試驗台前，看著放在容器內的鮮血：“不要再嘗試影響它了，那都是無用功而已。”

白敬言聽著南教授的話，十分不甘心：“老師，這是十分珍貴的材料，一名使徒的死亡，可以為我們帶來巨大利益，如果我們無法利用它的話，那不是太可惜了嗎？”

“我隻是說不要再嘗試影響它，並沒有說不利用它。”南教授搖了搖頭說道：“海洋使徒基因內的吞噬轉化能力確實非常強悍，如果我們能夠利用它，實力確實會大增。”

“但我們利用它，未必就要讓它和我們的基因融合……”

白敬言聽著南教授的話，慢慢皺起眉頭。

南教授瞥了白敬言一眼，他很清楚，白敬言似乎有些沒搞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太執著於基因融合增強人體了，從很久之前開始，這就是你的一個執念……”南教授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蒼老的腰背，“但你根本沒有搞明白，人類從遠古時期走到藍星的霸主地位，靠的從來都不是強健的體魄，而是靠工具！”

“刀槍、火炮，這才是人類文明製霸的因素。”

“就像這滴鮮血。”南教授指了指容器內海洋使徒的血：“它就像是一把無比鋒利的無柄鋼刀，你想利用它的方式，是將這把鋼刀植入人的體內，讓人和鋼刀融為一體，這樣做的難度肯定無比巨大！”

“稍不留意就會出現排異現象，而且在使用過程中，還會因為刀刃和人體接壤的部分太過鋒利而傷到自己。”

“而我要做的，就是給這把無柄鋼刀安裝一個手柄而已……”

“隻要能夠把它拿起來揮舞，就足夠了！”南教授比劃了一個劈砍的動作，而後抬頭看向白敬言問道：“你明白了嗎？”

白敬言感覺自己的思維忽然在這一刹那間茅塞頓開。

他看著南教授，感覺又回到了曾經自己剛剛作為實習生進入研究所的那段日子，自己的任何困惑，南教授都會一一解答。

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難不住老師，他就是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白敬言興奮的握緊了拳頭：“在沒有擁有壓製海洋基因的藥物之前，想要利用海洋基因的特質，根本無需將它植入到人體內，隻要利用一個媒介將它引導出來。”

“就像是之前利用天空使徒獠牙打造出來的龍牙戰刀！”

“人體承受不住海洋基因的強度，但有東西能夠承受的住！我現在就給這把鋒利的無柄鋼刀裝上一把手柄……”白敬言激動的渾身顫抖：“天空使徒的獠牙製造出了龍牙戰刀。”

“而海洋使徒基因的特性，注定了它最合適被打造成護甲！”

“我要聯絡兵工廠，我要和他們聯合起來，打造出一個永不破滅、能夠為披戴者提供源源不斷動力的【活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