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客廳，就看到涵涵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

而自己房間內，那台老舊的電腦此時竟然處於開啟狀態！

涵涵，打開了電腦？

她在學習人類的科技和語言、文字！

不對，她是怎麼知道電腦的開啟方法的？她以前可從來沒有玩過電腦，不應該存在肌肉記憶啊！

“不要擺出這樣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我的確是剛剛誕生不久，但不要把我當場白癡嬰兒！”

“你的記憶思維在我麵前等同於不設防的倉庫，隻要我想讀取，隨時都可以在不讓你察覺到的情況下獲取信息！”涵涵忽然開口，她說話的流暢度和邏輯性比兩個小時之前強出太多，已經可以和李天然正常交流了！

李天然心裡咯噔一聲。

“是的，在剛才進食的時候，我讀取了你的一部分記憶，但僅限於對世界的認知和科技……”涵涵麵無表情的看著李天然，輕聲道：“我通過這台低級電腦，在兩個小時內完全了解了人類文明的一切。”

“你們的語言，你們的文字！”

李天然的心沉了下去。

高級生物的學習能力實在是太強了，短短兩個小時，涵涵就已經將這些東西完全獲取殆儘。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竟然已經有了防備自己的心理。

否則，她不會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讀取自己的記憶。

李天然覺得心裡有點亂。

本想趁著涵涵身體中這個全新意識對世界認知處於迷茫狀態時，用一些手段讓她對狂息島、對自己產生眷戀和歸屬感，但現在看來，自己這個計劃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我和你……是不同的物種。”

涵涵看著李天然，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李天然忽然笑了起來。

看來……自己的計劃還是太過理想化了。

使徒和奇跡建築之中存在著緊密的連接，恐怕在三角塔來到狂息島上空的那一刻，涵涵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大地使徒的身份。

之所以沒有對狂息島下手，可能隻是因為她暫時不了解人類文明的現狀，不了解狂息島的力量……

而現在，她完全獲取了人類文明的信息，是否代表著，她將徹底回歸到古文明的行列中？

仿佛洞悉了李天然的思維，涵涵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確實從蘇醒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和你想的不同……我並不想重新成為大地使徒，回歸到古文明的行列中！”

李天然聞言，嘴巴慢慢張開，再合上，最終輕聲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不為什麼……”涵涵十分平靜的說道：“大地使徒是我，也不是我！準確來說，大地使徒是這具身體曾經誕生過的一個意識，你的妹妹也是這具身體曾經誕生過的一個意識！”

“但現在，她們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是第三個意識！”

“我是一個獨立的，完整的存在，我為什麼要以她們的身份存活下去？我為什麼要讓自己成為她們？替她們完成使命，為她們完成未完成的工作？”

“我就是我，不是大地使徒，也不是李涵！”

“我不會傾向於人類或者古文明，我隻會做讓我自己覺得舒服的事，絕不以彆人的使命和身份而活！”

“次等序列追隨者打擾我的睡眠，我就毫不留情的乾掉它們！”

“這具身體覺得住在這裡很舒服，我就住在這裡！”

“但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我覺得你這裡讓我厭惡的話，我同樣會毫不留情的離開這裡，並且將其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