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汙染是能互相傳遞,擁有很強感染性的，這點早在衛洵在藏北吃惡魔的時候就知道。

他當時以為這是魔族之間特有的，明麵上是互相吞噬,能量本源上來講卻是互相汙染。但現在看自己火神化身的異性,被亡明令牌稱為‘精神汙染’,衛洵不由得聯想到自己的惡魔異性,是不是也是深淵的某種‘精神汙染’狀態？

或許這才是真正答案，否則為何在SAN值跌落時就會顯現出異化態呢。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真正擁有強感染性的，其實就是精神汙染本身。於是衛洵嚐試著汙染墓碑中的亡明意識——這讓別人聽到,絕對會認為是天方夜譚！

這可是存在於一位皇帝墓碑中的亡明精神汙染啊！你想要對付它，前提就是要比對方更強！而明十三陵的特殊性,更讓這精神汙染並不源自於某一位皇帝，而是源自廣義上的亡明意識！

可以說所有皇帝的墓碑,乃至整個明十三陵中，全都是亡明意識的精神汙染！這種純粹的,聯通性的精神汙染，從某種程度上遠比千家紙或是剝皮先生更可怕。

強者能殺掉千家紙,但有誰能滅掉一整個過往朝代的精神汙染？

誰都做不到！

然而衛洵不是來傷害它們的,他是來加入它們的。

亡明意識都是連通的？那不就巧了嗎，他亡明令牌中也有大量的亡明意識呀。

它們完全沒有半點差異，唯一的一小小點不同,就是在念叨‘明’的同時，也會念叨‘火神’罷遼,這又有什麽問題呢。

大家都是亡明意識的精神汙染,當然要互相包容,互相傳遞意識呀。

於是衛洵通過念叨‘火神,火神’，成功把亡明令牌中的亡明意識們引入墓碑，跟他一起念叨火神後，接下來就沒衛洵什麽事了。

在短暫的停頓後，墓碑中的亡明意識再次念叨起來。這是它們重複了幾百年的話，隻不過……

‘明，明，明，火神，明——’

在念叨明的同時，少部分的，被亡明令牌中精神汙染混入的部分，終於開始有了微妙的改變！

這變化真的很微小，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話——

它極有可能，會像病毒般飛速蔓延，直至‘感染’整個明十三陵內所有的亡明意識。

這樣一來，第一衛洵的‘火神’身份，得到了更多精神汙染的認可，實力絕對會有增強。第二……

如果能通過這個，引起永陵那位的注意的話。

衛洵想到。

那就更好了。

“我沒事。”

收回意識，讓亡明令牌中精神汙染再跟墓碑中的交流，衛洵望向手中，和魔鬼商人一樣，他手裏也有兩顆紅丸。

明樓後便是寶頂，寶頂下的地宮有皇帝與皇後的棺槨在，是帝王陰間的住所。即使現在皇帝‘不在家’，也不是隨意什麽人就可以去拜訪的。

想過明樓，先通過皇帝的考驗。

‘有些考驗不算難，相當於某種拜帖。’

衛洵記得十五帝說的話。

‘如果你們真走到明樓，想去地宮見我，那就要做出讓我滿意的木雕。’

十五帝笑道，衛洵也笑了。說是拜帖，其實還是‘刁難’。也就是說即使他們通過天啟大爆炸，得到了十五帝的認可，也還需要做出讓他滿意的木雕，才能真正下地宮拜見他。

歸根結底，還是旅客們‘身份’不夠，要經過更多考驗。

‘但父皇考驗不同。’

十五帝嚴肅道：‘如果你們想要拜見父皇，必須要經曆死亡的考驗。’

死亡的考驗是什麽，從之前還在德陵村時，那兩顆紅丸滾出來，衛洵就知道了。現在真到了十四帝的明樓，果然一切如他所料。

“這兩顆紅丸應該有一粒會讓人死亡，一粒讓人活吧？’

魔鬼商人推測道，曆史上十四帝吃了第一顆紅丸後，覺得‘暖潤舒暢’。原本他身體極度虛弱，近乎衰竭，結果吃下這顆紅丸後竟然又有了精神！

於是當天傍晚的時候，十四帝便堅持要再吃一顆紅丸，然而服下這第二顆紅丸後不就，十四帝就薨了。

以導致自己死亡的明末三大案的紅丸案作為考驗，足以知道，十四帝有多不歡迎外來客。

的確，無論是在位最短，不過一個月就去世，還是‘鳩占鵲巢’，占了明七帝原本的陵寢，以及出身卑賤，不受父皇喜愛的過去，都讓十四帝在死後過的十分自閉……這是衛洵推測的。

但這其實對其他亡靈不管用，畢竟已經死了，紅丸

而魔鬼商人沒太多揣測十四帝的心情，這種一邊是生一邊是死的‘二選一’考核，魔鬼商人見的多了。這兩顆外表一模一樣的紅丸，顯然有一枚是‘第一顆’，一枚是‘第二顆’。

他剛才仔細檢查這兩顆紅丸，甚至用了一些道具來檢測，都沒發現半點異樣。那麽這次顯然就是個賭運氣的局。

賭贏了，吃下一顆紅丸不死，就能進地宮。

雖然見的多了，但魔鬼商人親自冒這種險卻也沒幾次。畢竟按理說這種考驗都是旅客們該過的，他們導遊在旁邊看好戲就行了。

“這種難度，如果賭錯了，那肯定是必死無解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