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對於頂尖導遊而言,嬉命人最恐怖的殺招,莫過於讓深淵顯影!
他眼中的真實與旁人不同,想要與他看到同樣的景象,那人絕對會精神崩潰!哪怕陰山老祖不是傀儡師本尊,隻是傀儡,但深深烙印在心底的恐懼仍讓她近乎崩潰。
“啊——!!”
從沒聽到過陰山老祖如此淒慘的尖叫,饒是半命道人都被嚇得心頭一震,衛洵更是心中詫異,他當然不知道在陰山老祖眼中漆黑濃漿的變化,但現在再追究這個來不及。衛洵心中一直數著地宮五層徹底封鎖的時間。
還有十秒!
一步,他走近陰山老祖,手指一勾,指尖上淺綠絲線顯形。
“好看嗎。”
男聲冷峻漠然,帶了分居高臨下的戲謔。數年沒見哥哥,衛洵也不知道嬉命人在旅社裏有沒有變態,秉承著少說的原則,不知道自己學的像不像。
誰知道一聽他聲音半命道人心中直接抓狂。
這尼瑪誰啊?啊?不是丙二五零嗎?!
怎麽嬉命人的聲音出來了?啊?!這這這,這誰在摟他的腰啊?!
要不是身體仍被傀儡線控製,半命道人非得應激拚命反抗。但此時此刻衛洵眼中隻有陰山老祖,鬥篷,身高,絕招,聲音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牽絲帶來的冷靜是陰山老祖最後的冷靜,但嬉命人的聲音卻讓陰山老祖下意識分神,注意到了牽絲。如果沒有牽絲或許陰山老祖還能發現,麵前‘嬉命人’帶給她的畏懼威懾感,其實並不強。
但牽絲將一切都壓成了平靜,情急之下陰山老祖無法發現這點。越是平靜,她腦補中越是恐懼!
五秒。
我不要瘋,我不要瘋!
不不不,一個傀儡毀了不要緊,絕對不能有和他之間的連線!
憑嬉命人的手段,誰能想到他能不能通過傀儡操控到傀儡師本身!
“嗖——”
“錚嗡——”
四秒。
銳風聲和絲線斷裂的聲音同時響起,趁陰山老祖這一分神衛洵毫不猶豫擲出亡明令牌,這暗銅色的令牌猶如一柄暗銅色的尖刀,以令牌為刀身,山神的精神汙染為刀刃,敵人心中的恐懼為毒藥!
【死亡神明的強大與否取決於祂在人心中的力量,祂的實力源自於人心中的恐懼——當敵人認為你能殺死他的時候,你就能殺死他!】
嬉命人能殺了傀儡師嗎?
如果是傀儡師本尊遇到死亡絕境,恐怕還會生出破釜沉舟的韌勁,想著我要活,我一定要活,誰都無法殺死我!
但陰山老祖隻是傀儡師的一個傀儡。嬉命人出手能殺了傀儡師的傀儡嗎?
當然能!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它!
三秒。
“轟!!”
亡明令牌驟然刺入陰山老祖身體,明明它被銀月彎刀斬出裂縫,很是脆弱,但觸及到陰山老祖身體後卻如烈性炸·藥般,炸的陰山老祖渾身骨頭全都爆裂開來!
兩秒。
宛如強迫症的傑作,每一片骨片都隻有小指甲蓋大,邊緣光滑,完全不像被炸裂開來,倒像是什麽精心打磨過的藝術品。傀儡絲根根斷裂,柔弱黏附在骨片上,宛如蝴蝶的觸須。
雪白骨片紛飛,恰似無數白蝴蝶蹁躚翻飛。
這就是在傀儡師心中,嬉命人這一出手的實力!
陰山老祖,死!
漫天骨片頃刻間被濃黑漿液吞沒,化作獻給死亡山神的祭品。最後一秒,衛洵攬著半命道人的腰,拖著他投入到了山神死亡印記當中。
“轟隆——!!”
下一瞬黑暗徹底籠罩整個地宮五層,粘稠黑暗,恐怖驚悚,如同深淵。山神死亡印記對半命道人而言是泥潭,但對衛洵來說卻像是一泓清泉。他翻過身來,在墜落間透過清澈的泉水,最後望了眼地宮五層。
在他眼中的地宮五層綠樹成蔭,碧草如毯,耀眼奪目的金粉紛紛揚揚,如同把陽光絞碎做成了金粒,在一片璀璨金輝中,白蛟與金龍纏繞著飛翔,這場景如夢似幻,仿若夢境。
那飛翔在半空中的白蛟同樣也在看他,一人一蛟有瞬間的對視。衛洵感到左眼酸澀灼熱,仿若灼燒一般。
他下意識閉上眼,最後一抹餘光卻仿佛看到了金粉變色,化作黑暗。白蛟膨脹擴散,如一團打翻了的白顏料,流淌出成百上千細瘦如上吊繩般的節肢,陰沉恐怖的懸浮在黑暗中。
這就是半命道人他們眼中看到的‘真實’嗎?
他能看到不同的景象,是因為主宰係列稱號任務?
‘觀察’
從在湘西激發主宰係列稱號任務起,唯一能提升任務進度的點便是‘觀察’,衛洵還記得他第一次異化長出惡魔雙角,如有本能般吸收怨念引到左眼,從而觀察到了那些怨念與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