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桃堅定道,眼裏倒是有不一樣的神采:“你們不覺得這旅隊真的很神奇嗎,那些稱號,那些道具,還有各種藥劑。”
想起衛洵給季鴻彩灌下的初級萬能解毒藥,殷白桃大著膽子,向衛洵要了這藥劑的空瓶,珍而重之藏在自己背包最深處。如果說她被選入旅程時,對旅社展示出的‘癌症治愈藥劑’之類的還將信將疑,那現在殷白桃真看到了治愈父母的希望。
她在現實裏被各種沉重負擔壓的無法呼吸,到了旅程中卻喘到了口自由的空氣。隻要她能度過這場旅程,她就能給父母買些強身健體的藥了。雖然治愈癌症的藥很貴,需要大量的積分,她現在還買不起,但隻要旅社真的有藥,那藥真的有用,殷白桃就有目標。
“是啊。”
徐陽沉沉點頭,是認同殷白桃的說法。親戚說他的眼睛是在三歲時因為意外壞掉的,但徐陽不記得那麽小的事,他從記憶以來就沒見過光明。但盲人感知這個稱號,卻能讓他感知到天上地下十米範圍內的東西,多麽奇妙,世界就此在他的眼前展開。
但實際上現在,徐陽還是最羨慕殷白桃的稱號。
“白桃姐,你能看到衛隊在想什麽嗎?”
“誒?”
徐陽忽然發問,讓翡樂至也好奇望向殷白桃。她的稱號是不靠譜心理,偶爾能看到他人心中所想。換句話說這就是讀心啊,就算加個‘偶爾’‘不靠譜’的前提,聽起來也非常牛逼的。
“聽不到呀,不是和你們說過,我這個稱號得在五十米內,還是隻有別人情緒特別激烈的時候,才能偶爾看到對方心中所想。”
殷白桃無奈道,她原本還擔心會不會有隊友因為這稱號排斥自己。但實際上它真的沒什麽用,正常人很少有大喜大悲,而且她一次隻能聽到一人的心中所想。
就像第一天衛洵暴揍丁一的時候,殷白桃聽到季鴻彩心裏在大聲喝彩,大呼衛洵牛逼——她當時其實是想聽聽丁一或者衛洵心中所想的。
而在衛洵治療季鴻彩的時候,從季鴻彩恢複意識,殷白桃就滿腦子都是季鴻彩複讀機似的‘疼疼疼疼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聽得殷白桃人都麻了,她快準狠取出季鴻彩鼻子裏的東西,也是為了讓他別再心裏逼逼。
然後她聽到的話就成了季鴻彩心裏瘋狂刷屏的‘謝謝衛隊衛隊真好衛隊救我狗命嗚嗚嗚’。
殷白桃就懷疑季鴻彩是那種情緒非常激烈,很容易大起大落的人,她在隊裏聽得基本都是季鴻彩在逼逼賴賴,關鍵是這稱號殷白桃沒找到屏蔽的辦法,每天隻能被迫聽季鴻彩叨咕叨。
現在他應該是睡了,像一隻繞在耳邊嗡嗡嗡的蚊子終於被拍死似的,殷白桃舒心的很。聽徐陽這麽問,她還真有點好奇。
“這樣不好,不能隨便亂聽別人心裏所想。”
殷白桃義正言辭,隨後解釋道:“更何況衛學長一直非常冷靜勇敢,情緒從來沒有大起伏。我是聽不到他在想什麽的——”
‘嗚嗚嗚’
殷白桃渾身一僵,心頭毛毛的,三更半夜的,她,她怎麽好像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聲?
這太靈異太恐怖了吧!
背後冷風吹過,殷白桃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扯住翡樂至的袖子。在翡樂至疑惑詢問目光下,她戰戰兢兢向身後看去——還好,是翡樂至進來時沒合好帳篷門簾,有點小冷風進來了。
“怎麽了?”
“沒事,我隻是有點冷。”
殷白桃勉強笑笑,向帳篷邊走去,想把門簾合上。但就在這時,那斷斷續續的哽咽嗚嗚聲又響起來了,而且還更清晰!
艸,不是人在哭,是她聽到了某人的心中所想!
驚魂未定的殷白桃爆了粗口,頓時啼笑皆非,好氣又好笑,還有點揶揄的好奇。主要是這旅隊裏除了她以外都是男的,她還真沒聽過誰情緒劇烈時,心聲會是哽咽的嗚嗚嗚呢。
是季鴻彩嗎?做噩夢了?還是江宏光?他今天也被季鴻彩那勁嚇得夠嗆。
好奇的殷白桃駐足停留了下,隻聽確實是男聲的嗚咽,而且這聲音有點熟悉。隻是距離她應該正在五十米左右的極限距離,所以殷白桃之前聽得若隱若現,走到帳篷門邊時就更清晰。
然後她就聽到一句:
‘怎麽能這麽臭這麽臟啊,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嗚嗚!’
殷白桃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立成一座雕塑。這,這聲音是——
“白桃你怎麽了?”
翡樂至見殷白桃從剛才就像丟了魂似的,明明隻是去閉合門簾,回來時卻渾渾噩噩,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季鴻彩慘狀猶在,翡樂至嚇得跳起來,連忙摸了摸殷白桃的額頭,見滿是冷汗,他焦急道:
“怎麽回事啊?白桃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感覺不好別撐著,咱們去找衛隊,衛隊一定能——”
“不!”
殷白桃驟然回魂,聲音大的連徐陽都被嚇到,她斬釘截鐵:
“不能找衛隊!”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