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蘊含阿龍殘魂的雕像(飛狐版)】
【品質:場景(隻能在本次旅程中使用,無法帶出旅程)】
【作用:阿龍殘魂與飛狐之間的聯係節點】
【備注:阿龍去世後,切壁村村長不忍獨子死亡,用秘術將他的部分殘魂通過雕像保存,轉移到了飛狐身上】
【名稱:切壁村村長的日記(1/2)】
【品質:場景(隻能在本次旅程中使用,無法帶出旅程)】
【作用:獲取一些信息】
【備注:切壁村村長的日記,記錄了幾件大事】
和萍萍的日記分了三份一樣,切壁村村長這日記也分了兩份,衛洵得到的隻是一半。衛洵簡單翻了翻,發現它上麵記載的是一種奇異的雕刻秘法。
【移魂雕刻術(殘方)】
【選取百歲樹齡,陰年陰地陰穴生的老槐樹,選取黑色樹芯,以屍膏、屍油、腐李皮、香料、【殘缺】,浸泡,再以陰火炙烤,雕刻時從正中劈開,加入移魂者毛發,指甲,皮屑,【殘缺】,再以屍膏黏合。雕刻為容器外形,供奉在香灰中七天七夜,移魂雕像完成】
【移魂成功後三百六十五天內,移魂雕像以移魂者血親佩戴蘊養最佳,雕像毀則魂亡】
【備注:由於該術殘缺兩點需要的物品,所以最多隻能將移魂者半數魂魄轉移到目標體內】
而在移魂雕刻術後,有幾頁切壁村長的日記。
大致寫的是移魂雕刻術是他們家世代流傳的,被祖宗叮囑一定不能使用,否則會帶來滅族災難的邪術。但是從切壁村村長父輩一代,子嗣繁衍就極為困難,近親結婚導致身體虛弱多病,村長老婆生下萍萍後就血崩去世了,而切壁村村長也不能再人事,隻有阿龍一個兒子
但阿龍這根獨苗卻在十二歲那年患了重病,藥石無醫,一天天衰弱下去,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眼看傳承就要斷絕在自己這代手裏,切壁村村長又是悲慟又不甘心,便用了禁忌手段,幾次嚐試後,將阿龍殘魂轉移到了幼年飛狐上。
這本日記裏記錄了切壁村村長幾次嚐試,甚至喪心病狂用萍萍做實驗,但可惜阿龍魂魄太弱,殘魂要是轉移到人類身上,恐怕會被反壓製吞噬。唯有轉移到動物身上才能成功。
看那頭幼年飛狐展現出非一般的智慧,乖巧可愛聰慧,簡直宛如阿龍活過來。切壁村長心頭狂喜,這時他發現失去半數魂魄的人類阿龍飛速衰弱下去,便忙一不做二不休,又做了個雕像,來容納阿龍另一半殘魂。
但這雕像完成時,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日記就到這裏便結束。
“移魂雕刻術,原來是這樣。”
衛洵原本記下這卷殘方的內容,然後將它收好喂給了小狐狸,隨後他隔著匣子端詳雕像,沒有伸手去拿。
被屍膏屍油浸泡過的雕像,這玩意又多臟,衛洵都難以想象。
但如果不知道它是被如何製造出來的,光看雕像,確實線條流暢,形態神茂具備,雕像的飛狐是沒有屍化的,正經的飛狐,看起來小巧可愛,活靈活現,和它眼睛對視時,總覺得它眼裏有光,似是要活過來般靈巧。
‘你覺得好吃的是這個?’
衛洵問幼狐,小狐狸矜持嚶嚶兩聲,也讓衛洵知道,它現在是殘魂狀態,一切與滋養魂魄有關的東西,或者說其他生物的殘魂本身,對小狐狸修複魂體的效果最好。
無論是這被處理過的老槐木,還是槐木中阿龍的殘魂,都是讓幼狐垂涎三尺的美味。
“殘魂在雕像裏,也就是說,飛狐身上的,是阿龍意識投射?”
衛洵挑眉:“這和移魂術殘卷裏寫的不一樣啊。”
要不是幼狐感知敏銳,隻看移魂雕刻術殘方裏寫的,還以為阿龍殘魂就在飛狐上。到時候就算殺了飛狐,也無法傷到阿龍殘魂。
隻有毀了雕像,才能把這份殘魂最終毀滅。
“另一個雕像會是誰?”
衛洵忽然饒有興致笑道:“魂魄被分割,意識也會割裂嗎?”
“這讓我想起魔法界那個把自己切片的不可說男人。”
衛洵微妙道,隨手把槐木匣關上,連同裏麵的雕像都塞給小狐狸,起身歎息:
“可惜了……”
可惜了,村長床下的暗道肯定通向什麽地方,阿龍的另一個雕像很大可能會藏在那裏。但是王澎湃已經先一步和僵屍村長滾下去,衛洵正是為這點感到可惜。
不然還能再貪億波。
“村長想讓阿龍複活,或者說,阿龍自己迫切也想複活。”
衛洵饒有深意:“正常人的意識,誰願意去當隻野獸呢。”
飛狐以植物果實嫩芽和昆蟲為食,阿龍意識附著在飛狐上,成天吃這東西,不發瘋都算是意誌堅定。而且他很可能還有其他的雕像。
看日記上寫,村長選飛狐作為阿龍的移魂對象,也是無可奈何。那第二尊雕像他選擇的是什麽?當時又發生了什麽?
雖然缺失了半本日記,但衛洵隱約猜到了什麽。
“村長那麽愛自己的孩子,會愛他到自己去死嗎?”
剛才見麵時村長僵化,已經隻剩僵屍的本能。但今天早些的時候,衛洵還被村長叫到過房裏,當時他雖然一直都在咳嗽,但說話卻還算正常。
衛洵心裏有了猜測,但他不打算再去村長床下暗道去一探究竟。
衛洵站起身來,興致勃勃:“走,趁現在去看看萍萍,也不知道苗芳菲有沒有把我的銀手鐲送到萍萍麵前。”
他看了眼時間,頗為惡趣味道:“從芳芳那裏奪回的手鐲,萍萍一定會喜歡的。”
**
“萍萍見了這銀手鐲後發瘋了。”
旅客那邊,受傷最重的苗芳菲終於從昏迷中蘇醒,臉色因失血過多蒼白,聲音透著虛弱,苦笑道:
“很突然,誰都想不到。”
按照苗芳菲和石濤原本的推測,阿桑阿文兩個切壁村原住民,肯定會維護婚禮,阻止一切引導萍萍私奔的可能。因此在切豬肝前,苗芳菲先吸引它倆仇恨,石濤以最快速度把豬肝裏的銀鐲挖出來交給萍萍。
然後他倆人再視萍萍的反應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但我把銀鐲拿出來的瞬間,就無法再動了。”
石濤無奈,他裹著衝鋒衣,渾身還覺得冷般在打顫,蒼白臉色不比苗芳菲好看多少,神情複雜得很:“特別絕望,特別悲傷,就整個人都懵了的感覺。”
“我們被萍萍的情緒裹挾,看到了一小段她的記憶。”
苗芳菲眉心緊蹙著,似是仍在糾結什麽,簡短道:“我看到這支銀鐲,戴在另一個女人的手腕上。”
“對,我看到阿誠和另一個女人幽會。”
石濤補充:“是第三人的視角,就是萍萍的視角。”
“什麽?!”
林曦失聲,不敢置信:“阿誠,阿誠他——”
“阿誠不忠,被萍萍發現。”
苗芳菲沉吟道:“那些悲傷,痛苦,絕望,都是當年萍萍的情緒。”
說到這,她頓了頓:“可是……”
“阿誠手裏確實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銀鐲。”
許晨道:“他來廚房找我們的時候,銀鐲還在他的手裏。阿誠說銀鐲是他與萍萍的定情信物。”
“男人戴什麽銀鐲。”
鬱和安嘟囔,確實是這個理。那兩枚銀鐲一模一樣,總不能阿誠也戴女式銀鐲吧。
“太凶險了。”
許晨搖了搖頭,重複:“太危險了。”
是啊,本來以為是給萍萍送定情信物,誰知道阿誠是個大渣子,這定情信物不止萍萍有一個,另一個女人也有一個。反倒刺激了萍萍。想到這許晨都覺得苗芳菲和石濤命大,竟然還能活下來,沒被厲鬼萍萍直接哢嚓了。
“阿誠這條線是欺騙性很強的錯誤路線。”
他這麽說時,苗芳菲和石濤卻古怪了一眼,被許晨注意到:“怎麽了?”
“不,奇怪就奇怪在這裏。”
苗芳菲猶豫,似是在斟酌該怎麽說:“按理說,我和石濤該九死一生才對。但奇怪的是,我們除了感受到萍萍當年的情緒,以及看到部分記憶片段外,並沒有遭到萍萍其他的攻擊。”
“對。”
石濤心有餘悸道:“萍萍還殺阿桑阿文。”
石濤想到自己蘇醒後,見萍萍微笑著把銀鐲戴到手腕,邊唱邊用剪刀剪掉阿桑與阿文頭顱,鮮血噴濺的場麵,就覺得不寒而栗。
但萍萍確實沒有再攻擊他們。
“這麽看來,倒像是你們做對了。”
“對,確實是這樣。”
正如苗芳菲他們之前分析的,破壞婚禮,他們的敵人將會是切壁村人。厲鬼萍萍殺了阿桑與阿文,從現實來說,就是苗芳菲和石濤的選擇,讓萍萍滿意。要知道當時情況可是極為凶險,紙人化的阿桑阿文實力極強,紙刀都已經貫穿了苗芳菲的身體。
“我原來隻是猜測,聽你們這麽說,倒是明白了。”
許晨緩聲道,他將一張染血破爛的紙展示到眾人麵前。正是苗芳菲他們帶回來的紙刀,打開來看就能見到商上麵有字。
字並不多,短短五行,講述的是個少數民族的故事。大意是一對男女相愛,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男人給姑娘買了昂貴的首飾表達心意。姑娘高高興興戴上,卻在一次集會上發現,同村的女子戴了同樣的首飾。姑娘詢問後發現那女子的首飾同樣是男人送的,姑娘悲傷極了,終日以淚洗麵,後來……
黑字寫就的故事到這裏就結束,翻過紙的背麵,卻又幾個血寫的猩紅大字。
【……男人看清自己的心意,愧疚無比,和同村女子一刀兩斷,帶回了首飾,送給姑娘】
“阿誠帶給萍萍的銀鐲,是他從另一個女人那裏奪回來的。”
許晨輕聲道:“這故事還沒有完。”
果然,在那一行血字下,又有兩行黑色的蠅頭小字。
【姑娘再次選擇相信男人,決定與他私奔。但在約定好的今天晚上,男人卻並沒有來……】
“場景重現,這是,重構過去。”
趙宏圖道,眉頭緊皺:“你們幫阿誠送回銀鐲,這件事讓萍萍滿意。在這個景點裏,隻要讓萍萍滿意就是對的,但是。”
“但是這裏麵最關鍵的點,我們旅客並沒有參與。”
侯飛虎沉聲道:“阿誠是什麽時候奪回銀鐲的,他是怎麽回心轉意的。”
這種類型的項目不算少見,侯飛虎也經曆過許多,萍萍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如豬肝那裏,過去她遭受過的苦難,也得報複在切壁村人身上才行。從這裏就可以看出,這個場景重現項目裏,他們要做的並不是完全的複製過去發生的事,而是要讓厲鬼萍萍滿意。
比如把唯一無毒的豬肝給萍萍,比如讓過去不忠的愛人浪子回頭,對萍萍回心轉意。
問題就出在這第二點!他們還什麽都沒做,怎麽這阿誠就對萍萍回心轉意了?
這太不合理,要不是確認隻有八個隊友,而且都在這裏,侯飛虎都懷疑他們這次是不是還有個旅客,得到阿誠身份了。
這其中肯定有他們沒想到的點。
“不是,這,這雞到底還送不送啊?”
看眾人陷入沉思,林曦按捺不住了,焦躁緊張道:“能不能送啊。”
原本以為隻要破壞婚禮,幫萍萍私奔就好,結果阿誠竟然是個渣男,這直接把林曦給打懵了。
就快要到第二哭,他從阿誠那得的離娘雞,到底還送不送?
“送。”
苗芳菲回神:“按照故事脈絡,接下來要改變的重點事件,是私奔那晚,阿誠沒有及時到的這件事。”
離娘雞要送,不僅如此,他們估計還得在阿誠和萍萍之間傳遞信息,起碼得知道私奔的時間。
“‘約定好的今天晚上’,私奔會不會就在今晚?”
許晨把那故事又看了幾遍,眉心緊鎖:“今晚八點是第三哭,然後新娘就要出嫁。”
“許老弟,你們這組任務很重啊。”
王澎湃凝重道:“你們這組得搞到時間的信息,還有萍萍跟阿誠的想法。等到我們這組,估計就是協助萍萍私奔了。”
除了哭嫁的時候,他們無法接近萍萍的房子。而今天下午三點時許晨他們要參與的離婆哭,晚上八點就是王澎湃他們最後的離嫂哭。三哭結束後,萍萍就該出嫁。如果要私奔的話,肯定是在這之前。
“我明白。”
許晨凝重點頭:“王哥,你想到什麽?”
王澎湃從阿誠那裏到現在思考這麽久,許晨好奇他究竟想通了什麽。
“許老弟莫怪,其實在剛才,我在阿誠房子裏時,悄給他放了竊聽道具。”
王澎湃歉意道:“當時我其實是在竊聽阿誠那裏的事情。”
說阿誠時,他著重道,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但旁人卻沒注意,因為王澎湃的話實在是讓全場震驚。
“什麽?!”
趙宏圖震驚道:“王大哥,你這,你這……”
“實在是太冒險了。”
侯飛虎不讚成道:“醉美湘西一切道具都會被削弱,萬一被發現怎麽辦,惹到危險怎麽辦。”
“咱們時間太少,實在是半點不能浪費,怪我,怪我沒有先跟大家說。”
王澎湃態度很好認錯,隨後肅然道:“我竊聽到了重要消息。”
到底王澎湃之前的算無遺策給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放竊聽器這事乍一聽匪夷所思,但要是王澎湃乾乾的,大家便有種他有把握的感覺。再加上王澎湃態度好,剛起的那點爭執轉瞬間就消泯於無,大家注意力轉移到了王澎湃發現的重要消息上。
王澎湃也不拿喬,坦言相告:“咱們離開阿誠屋子後不久,他就說‘我真心愛萍萍,我不能看她這樣。村長,我要去找村長說個明白’,然後便去找村長了。”
“我聽到他與村長屋外守衛爭執,有刀兵碰撞的聲音,然後阿誠該是闖進了村長的屋子,村長與阿誠說‘你和阿龍同日出生,我本來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嘶!”
苗芳菲倒吸一口冷氣,隱約覺得一直缺失的某條線索,就在王澎湃話語透露的信息中!她難得急切傾身,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聽村長對阿誠說,阿龍與萍萍的婚契在枕下,他現在不方麵,讓阿誠自己去拿。然後……”
“然後?”
王澎湃無奈道:“然後聲音就斷了,就剛才,我似乎聽到阿誠說,他要去找萍萍,緊接著就徹底沒聲了。”
“呼!”
趙宏圖鬆了口氣,抱怨道:“你這大喘氣讓我還以為阿誠被村長給抓起來了。”
“這說不定。”
王澎湃嚴肅道:“聲音消失前,我似乎聽到了僵屍的嘶吼聲。”
“僵屍?!”
林曦聲音拔高了個八度,慌張道:“阿誠不會死了吧!”
“要趕快找到他才行。”
苗芳菲從床上起身,虛弱晃了晃,卻堅定站穩。
“多虧王哥放了竊聽器,否則咱們就要錯過這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