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黑風散了!”
怨念黑風裏丙導和怪物打的如火如荼,外麵王澎湃他們等的是心急如焚,鬼打牆不再後,被乾擾的電子設備終於恢複正常,時間卻已經到了十點半。
他們必須要在十一點前回到嬰竹苗寨才行,且不說失蹤的侯飛虎等人,現在丙九還在戰鬥,沒有結束的跡象。許晨死死盯著怨念黑風,尋找丙九的身影,用眼過度兩眼都流出了血淚。
就在他們用儘一切辦法拚命想衝到丙九身邊時,那無形的,隔開他們與丙九的牆消失了,連同怨念黑風一起散去,露出了丙九的身影。
結束了!
焦急的趙宏圖第一個衝了過去,一句“丙導”還沒叫出口,就見丙九瘋了似的原地跳,踩踏水坑,聲音近乎哽咽,嗚嗚囔囔罵著什麽‘烏老六你不得好死’‘買殺蟲劑’之類的話。
趙宏圖先是被丙九身上慘不忍睹的傷痕驚得愣住,隨後他聽到丙九在哭——不不,一定是他聽錯了,丙導怎麽可能哽咽呢。趙宏圖猛地甩了甩頭,焦躁抓住丙九的衣袖連聲問道:
“丙導,侯大哥他們消失了,你知道他們——”
“先別說這個了,趕快走!”
王澎湃許晨和鬱和安三人衝了過來,王澎湃急急衝趙宏圖使了個眼色,抓起丙九往身上一抗,一股腦就往越野車的方向衝。抓著丙九衣袖的趙宏圖被帶著跑了幾步,下意識往王澎湃剛才使眼色的方向看去,心頭驀得一冷。
隻見原本散開的大霧再次聚攏而來,從小龍溪的上遊向下推進,濤濤宛如雄渾壯闊的雲海翻湧而來,眨眼間摸過了墳堆,飛速向他們湧來。
危機感如針紮般刺穿神經,趙宏圖頭皮發麻,竟從那滾滾雲霧中感到了絕強的死亡危機感。顧不得多說,本能驅使他連忙轉身逃跑,跑到越野車時才看到王澎湃已經帶丙九上了中座,許晨在駕駛位上打著了火。
“快,快上車!”
許晨急切招呼聲中趙宏圖幾步衝進車裏,門還沒關好許晨就一踩油門猛打方向盤,一個漂移差點把趙宏圖給甩出去。
“轟轟——”
越野車漂移濺起大潑泥水,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掉頭向嬰竹苗寨衝去,速度快的就像倉皇逃命。而那滾滾霧海緊隨其後,差之毫厘吞沒剛才車曾停的地方。
冰冷陰氣凍得人頭皮發麻,渾身上下都跳著警兆。
“候,侯大哥!!”
沒喘勻氣的趙宏圖眼見此景瞳孔驟縮,瘋了似的想去搶方向盤:“停下!侯大哥他們還沒上來!”
“別亂動!”
許晨驚斥道,躲避趙宏圖的動作,越野車拐了個大彎,砰地一聲悶響,差點栽進小龍溪去,背簍裏的嬰孩們哇哇大哭,吵得人心煩意亂。後麵濃霧又跟進了不少,嚇得許晨臉都白了,滿身冷汗:“你不要命了!”
趙宏圖咬咬牙,握住長弓沉著臉,二話不說就想打開車門往下跳。背後濃霧裏藏著極端恐怖的危險,他不可能讓整輛車調轉過去找侯飛虎等人,但趙宏圖自己卻不甘就這樣將侯飛虎跟苗隊拋下。
他要自己去找!
“小趙,小景點結束了,懂嗎!苗隊他們也完成小景點了!”
王澎湃起身大手攥住趙宏圖衣領往下一摜,跟逮小雞似的把他抓了回來,利落扣上安全帶把他拴住,急吼吼道:“不就是兩波人分開過項目嗎,這都沒見過,瞧把你急的。”
“兩波人分開……過項目?”
頭腦混亂的趙宏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鬱和安也驟然眼放亮光,兩人幾乎異口同聲急急問道:“侯大哥苗隊/慧慧還活著?”
“活著,肯定都活著,放一百個心吧。”
王澎湃道,他見多識廣穩如泰山的態度令兩人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記住了,這隻是危險級的旅程而已,不可能有絕對無解的項目。什麽選錯鬼嬰就死之類的,完全不可能。”
“咱們頂多算是走了兩個不同的分支,明白嗎,再不信等回去後你問丙導,保準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信我。”
“真,真的嗎。”
鬱和安結結巴巴,也是急壞了,探頭就想去問丙九,像是想抓住救命稻草:“丙,丙導——丙導你身上的都是血!”
他聲音驟然變調,拔高了幾個度,被丙九身上浸透座椅的鮮血給嚇壞了,扛過丙九的胖子身上也全都是血,兩個人像在血海裏打過滾一樣。鬱和安被嚇得語無倫次:
“快,快給丙導止止血啊,丙導,丙——”
“安靜。”
一句懨懨的,冷漠的話,就讓鬱和安像頭被掐住脖子的大鵝,一句話都不敢再說,卻仍拚命使眼神暗示。照這架勢流血流下去,就算是丙導也得沒命啊!
“是烏老六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