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立誠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投向了李懷恩。
東嶽諸人中,李懷恩稍次於他,但可堪與他一戰,焦晃則差了一線。
推李懷恩上場,李懷恩或許還有能力下場,若是焦晃等人,便很可能下不了場。
若徐直以下駟對上駟,這是推誰出來,誰就要死。
一時之間,諸多目光已經定在了徐直身上,看他如何抉擇。
“拓中府請出戰!”
徐直眼睛一抬,頓時伸出示意的右手。
“我還以為你會拿我對付那頭母羊,既是如此,我就和他戰上一場。”
眾人之間,拓孤鴻站起身來。
“爹!”
提著金幣袋子的拓鷹揚死死抓著拓孤鴻衣裳,他有諸多事情看不懂,也聽不懂。
但他能看到喘著粗氣躺在地上的南郭護國,半身結冰的李多凰。
他知曉兩人身負重傷。
這是一場凶狠爭鬥的後果。
遠遠不是操縱那些巨大器械形成虛擬影像。
或許就如同他出生的那一年。
至今還被他母親羅曼雲念叨的死鬥。
那一次,他父親差點就死掉了。
而這一次,拓鷹揚不清楚答案。
在羅曼雲的嘴中,他這爹爹並不是特彆厲害,依舊有許多人能將拓孤鴻打到滿地找牙。
“看爹爹和你義父一起去打壞人。”
拓孤鴻摸摸拓鷹揚的腦袋。
如果可以,他當然不希望在兒子麵前呈現出自己被打成死狗的模樣。
但一切饒不過去。
若他不出戰,就可能有人要死了。
身在其中,不談大理想和大抱負,力所能及之事卻是他必須去做。
“他們都是壞人?義父不是大商人嗎?怎麼也要去打壞人?”拓鷹揚問道。
“對啊,一群可憐的壞人”拓孤鴻苦笑道:“也是身不由己的壞人,需要爹爹和義父共同出力才行。”
拓孤鴻這番話讓澹台立誠臉色一變之時,也漸漸緩了下來。
“既是身不由己,到時我便饒你一命,請吧!”
隨著一份契約書呈上來,澹台立誠頓時走上前去,率先將名字簽上。
“我去去就來。”
拓孤鴻拍拍拓鷹揚腦袋,已經大踏步走出。
蘸墨題名之時,他內氣一蕩,渾身琉璃色彩顯出。
一座如山嵐般的重影亦是在他身後呈現。
拓孤鴻將拳套卡穩,他微微眯了眯眼才道:“請!”
澹台立誠抽劍,提劍,身形翩躚而上。
他年歲已經頗高,但保養極為了得,如今也僅僅普通人三十五六歲的模樣。
成熟,穩重。
臉如冠玉,溫潤無比。
即便以玻利片爾的毒舌,也要稱呼對方為大叔,還是很帥很有型的大叔。
一道碧綠如玉的異光閃過他身軀,澹台立誠已經躍上百米高空。
拓孤鴻腳底重重一踏,人已經如衝天炮直射而上。
如同彗星衝撞地球,他攜著山嵐重壓之勢迎麵而上。
隻是張目看雙方的初次交手,公羊決明子就放心了下來。
以拓孤鴻之能,明顯奈何不得澹台立誠。
煉體宗師,這也是一個挨打的宗師。
如今隻需要考慮拓孤鴻到底挨多久的打才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