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綸？”

絲黛拉苟薩的匯報讓薩雷安略微皺起了眉頭︰“精神狀態？他出什麼事了？”

小星星搖了搖頭︰“不清楚，伊瑞爾說得很含糊，我猜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本能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本能……嗎。”

在艾澤拉斯這個有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本能並不隻是單純的玄學。

伊瑞爾跟隨維綸學習多年，對老先知的性格和身體狀態比任何人都清楚。

雖然並非專職治療師的她說不出原理，但既然蹄子妹憑借經驗察覺到了異樣，那就說明很可能是確有其事。

“嗯……”薩雷安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維綸的安危關係到我接下來的一段重要布局，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問題。”

“絲黛拉，回復伊瑞爾，就說我會在三天後造訪新沙塔斯，幫我重新安排一下這幾天的工作時間，擠出這趟出訪所需的時間。”

早已習慣了秘書工作的小星星沉穩的點了點頭︰“我會安排好的，你繼續忙吧。”

……

維綸是引誘基爾加丹親自進入艾澤拉斯的香甜誘餌，就算不談他的功能性，薩雷安也不能坐視這麼一個強大的戰力因為心理疾病而報廢。

伊瑞爾的確很有潛力，但就像她自己說的一樣，她還很年輕，還需要跟隨維綸學習更多的治國經驗，現在還不是她徹底走上台前的時候。

重新調整過工作時間表後，薩雷安如約在三天後輕裝出發前往新沙塔斯。

這一趟出訪並不會花費太多時間，薩雷安也就不想浪費時間來準備沒什麼實際意義的依仗，就當做是以私人身份赴約了。

伊瑞爾是瞞著維綸送出的邀請，當薩雷安突然空降新沙塔斯時，維綸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這可真是……”

維綸似笑非笑的用眼角餘光瞄了伊瑞爾一眼，禮數周全的邀請薩雷安入座詳談。

這場突然造訪沒有驚動主教議會，在薩雷安的勸說下，維綸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這個私人性質的好友麵談。

幾乎在見到維綸的一瞬間，薩雷安就意識到了他精神狀態不佳的源頭——磨損。

“磨損……”

聽了薩雷安關於磨損概念的詳細解釋，維綸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最近不管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也就是說，我的靈魂壽命即將到頭了？”

薩雷安急忙搖頭︰“我可沒這麼說過，磨損雖然很難痊愈，但想要緩解卻並非不可能。”

都不用薩雷安開出“藥方”，閱歷豐富的維綸自己就想明白了緩解的方法。

“儘量放鬆心情，不要去回想那些可能會導致磨損加重的悲傷往事？”

薩雷安對維綸的搶答並不意外，聳了聳肩附和道︰“先知高見，大體上就是這麼一回事。”

“哈~”維綸無奈的笑了笑︰“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啊。”

“記憶這種東西，有時候我自己說了也不算，某些過去經歷過的事總是會不自覺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久久無法忘懷。”

薩雷安讚同的說道︰“光靠自己的努力的確很難達成，所以伊瑞爾才會出於對你的擔心把我叫過來幫忙。”

“關於磨損的緩解治療，綠龍一族已經總結出了一套切實有效的方案。”

“哦？”維綸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頭︰“綠龍的權能……是叫夢境療法嗎？”

“差不多。”薩雷安的左手開始浮現翠綠色的光輝︰“隻要你同意，我現在就可以嘗試著安撫你的靈魂，你可以先親自試一試感受如何。”

維綸轉頭看了一眼麵露哀求之色的伊瑞爾，無聲的嘆了口氣，終於還是決定不辜負弟子的好意。

“那就麻煩你了，請放手一試吧。”

活到這把歲數，維綸對自己的生死早就看開了。

隻要死得有價值，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麼絕對無法舍棄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