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花芊芊的仇恨壓抑得太久了,眼看這一次就要成功了,幾乎能讓她萬劫不復,她怎能不激動呢!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來提醒,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花舒月在靜怡師太耳邊提醒了一句便提著桶離開了。
……
通往京都的官路上,一隊車馬緩緩而行。
車隊中一輛馬車的車廂裡坐著兩個婦人。
一個頭發花白,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臉盤圓圓的,看上去就很慈祥和藹。
另一個大概三十幾歲,肚子高高的隆起,顯然已經懷有七八個月的身孕了。
她臉色不太好看,倚在馬車裡張著嘴喘著氣。
這兩人是兵部尚書王大人的母親涇河國公夫人和妻子朱氏。
朱氏本在老家養胎,但聽聞皇上給她女兒和趙王賜了婚,便從老家趕了回來。
國公夫人臉有薄怒地對朱氏道︰“叫你不要隨我一起回來,你就是不聽,顛著了難受的是你自己個兒!”
“母親,姍兒成親這麼大的事,我這個當娘的怎麼能不在!”
這一路雖然很不舒服,但朱氏一點也不後悔,心裡反而十分的興奮,“姍兒成為趙王妃後,我也好為季兒張羅婚事!”
王姍和王季是朱氏的一雙兒女,王珊就是不久後要嫁給嶽安年為正妃的王家小姐,王季是她的長兄。
自從得到皇上賜婚的旨意,朱氏是滿心滿眼的歡喜,可國公夫人卻是心事重重。
“季兒的婚事你就別操心了,我早就有了主意,這次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朱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皺緊眉頭道︰“母親,你莫不是還想讓季兒娶離家的那個丫頭?”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之前離將軍獲了罪,你們不同意,我就沒有強求,
但現在皇上已經赦免了離將軍,他家二郎又考上了武狀元,這門第也算匹配了。
而且老身見過念慈那個丫頭,相貌和品性都不錯,絕對會是位賢妻良母。”
“母親,那丫頭是個啞巴啊!季兒娶了他豈不是要被人恥笑?
咱們姍兒就要成為趙王妃了,以後很有可能成為皇……”
“住口,休得胡說,你想掉腦袋麼!”國公夫人瞪眼道。
朱氏收了口,但心裡卻很不服氣,雖然他們不能妄加議論,但這事幾乎是鐵板釘釘,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管怎麼樣,讓季兒娶個啞巴都不合適,母親還是三思吧。”
其實朱氏對這個婆母並不十分敬重,這個婆母是老國公的繼室,比老國公小了二十多歲,並不是她的親婆母,所以她覺著這婆母做的所有事都不是真的要對她們好。
婆母與離家那位老夫人是手帕交,私下定了這門親,離將軍獲罪那會兒,婆母就要讓季兒去離家提親,他們好說歹說都沒攔住,是後來季兒生了病,這事兒才揭過去。
離家是什麼門第,就算離將軍被皇上赦免,那也與他們的門戶也不相對,更別提那個離姑娘還是個啞巴了,怎麼能配得上她的寶貝兒子!
國公夫人沉著臉看著自己這個勢力眼的兒媳婦,冷聲道︰“你就是看不清自己!”
她可不覺著自己家裡出了個皇子妃有什麼好的。
王家已經很興盛了,不需要這份榮耀,反倒是一個弄不好,就容易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給季兒娶個安分老實的姑娘回來,對王家來說才是最有利的。
國公夫人懶得再與兒媳婦廢話,就閉目養起神來。
沒多久,馬車就緩緩停了下來,隨後車夫轉身稟報道︰“老夫人,快入城了,趙王殿下來迎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