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甄聽到這些議論,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可她卻找不出半點能為自己和六娘開脫的證據。
依如今這形式來看,那幾個與方嬤嬤一道來的婢女怕也不會說實話,她和六娘雖然勉強逃過了嶽安年的魔爪,卻還是要被他汙蔑陷害!
“嶽安年!”程甄目眥欲裂地看向嶽安年,她不能讓六娘承擔這汙名,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她舍了自己的名聲,與嶽安年鬨個魚死網破!
“你這個畜生!明明是……”
“甄兒!”花芊芊的一聲冷和打斷了程甄的話,“我之前就與你說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說了這話,她又看向了吳大夫。
“我隻想再問吳大夫一次,你給我和甄兒診了脈,就熬了剛剛那方子給我們喝麼?”
吳大夫被花芊芊問得一愣,不由朝方嬤嬤又看了一眼,想了想這話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就點頭道︰
“沒錯,就是這樣啊。”
花芊芊冷笑了一聲,“若是這樣,那隻能說長公主府的府醫,醫術實在太拙劣了!”
花芊芊的話將眾人都驚住了,她居然敢說大長公主府的府醫醫術拙劣!
這些皇親貴族的府醫雖比不上太醫,那也是層層篩選才能進府的,比尋常大夫的醫術不知道要強多少,怎麼可能不精醫術。
花芊芊並沒有在乎這些人嘲諷的目光,她隻揚著素白的臉看向大長公主道︰
“公主殿下若是不信我的話,可以再請一位太醫來!
甄兒身子強健,落水後並未受寒,隻是受了驚嚇,吳大夫不給她配鎮驚平緒的藥,卻給她開了驅寒固本的藥,這是為何?
就是普通的郎中,也不可能犯這種錯誤吧!”
吳大夫沒想到花芊芊竟懂些醫術,聽了她的話臉色就白了白,剛想辯解,卻聽花芊芊接著道︰
“還有,臣女身子雖受了寒,可臣女高燒並不是因受寒引起,而是因為前些日子傷了手腕,傷口著了水發炎腫瘍,所以才會高燒!”
說著,她將袖子拉了起來,露出一截皓腕。
此時她的手腕已經被棉布包紮了起來,但那棉布上還滲著血跡,一看便知傷口還沒有愈合。
如果花芊芊是傷口腫瘍引起了高熱,大夫隻給配了驅寒的藥,確實說不過去。
程甄瞧見花芊芊將傷口露給大家看,她的鼻子就是一酸,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她與六娘逃離暖香閣後,才發現六娘的手腕受了傷,可六娘沒有處理傷口,還故意將受傷的手腕泡在池水裡,原來就是為了讓傷口發炎。
程甄的盈在眼中的淚水再一次決了堤,六娘這樣做,都是為了保住她的名聲,不讓她牽扯到這件事裡來!
她將嘴唇死死咬住,才沒有讓喉嚨裡的嗚咽聲露出半分來,她欠六娘的,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
吳大夫早就懵了,他和方嬤嬤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花芊芊身上有傷!
一瞬間,吳大夫頭上就流出了豆大的冷汗,他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舔了舔嘴唇道︰
“是,是奴才疏忽了……”
方嬤嬤也沒了剛剛的鎮定,連連點頭道︰“是,許是吳大夫看兩位小姐沒有大礙,才沒有仔細診脈……”
“你們疏忽的,可不止這一處吧!”花芊芊收回手,用袖子將傷口遮住,不緊不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