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道路兩旁突然有百姓朝花舒月扔去了一個臭雞蛋,罵道︰
“還才女呢,太惡心人了!原來都是抄的!”
隨後,有人也跟著一起扔出許多爛菜葉,怒道︰
“縣主娘娘博聞強記揭穿了她,她還不承認,反而向縣主身上潑臟水,實在太可惡了!”
“就是啊,之前仁濟堂的事就誣陷過縣主一回了,怎麼就死性不改!
瞧瞧她剛剛那假惺惺的樣子,差點把咱們都騙了!縣主怎麼能有這樣的姐妹!”
“唉,原來縣主一直是被冤枉的那一個,那也怪不得他表哥聽到有人汙蔑她,會出手打人了。
要是我,每日聽著這些風言風語,能忍住不動手就奇怪了!不把那些汙蔑我的人打死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些人剛剛對花舒月提筆成詩的舉動有多驚艷,此刻對她就有多麼的深惡痛絕。
一旁的茶樓裡,嶽安年看到這一幕,氣得用力抖了下自己的長袖。
虧他費了那麼多的力氣幫她造勢,幫她煽動書生們的情緒,結果她就這點本事!
玩物就是個玩物,真的是上不得台麵!
嶽安年懶得再看下去,轉身離開了茶樓。
花舒月看見嶽安年消失的背景,一顆心如同掉進了火爐裡,所有的希望都被燒成了灰燼。
她現在已經是百口莫辯,隻能求助地朝花景義看了過去。
她將自己瑟縮成一團,也不去擦臉上的蛋液,雙肩一抖一抖地抽泣著喚道︰“二哥……二哥……”
花景義瞧著花舒月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卻沒有生出半分憐惜。
他隻是麵無表情地走到了花舒月的麵前,“我早就警告過你了,不要再找芊兒的麻煩,為何你就是不聽!”
“我……”
花景義的眼神冷得嚇人,花舒月害怕地後退了一步,但之後還是硬著頭皮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沒有要害六妹,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這些書生為何會到這裡鬨事,二哥,幫幫我……”
花景義直接甩開了花舒月扒在他身上的手,嫌棄得甚至想要將她抓過的衣袖都扯掉。
“你不知道書生們為何會來這裡,那些詩呢?那些詩難道不是你寫出來的?”
花景義聲音徐徐,可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花舒月無比的難堪。
她真的想不通,自己明明握著一手好牌,為何會落得如此田地!
這時候,掌事姑姑扶著太後娘娘從鼓樓的方向走了過來,眾人紛紛給太後讓出了一條路來。
太後看了眾人一眼,淡淡道︰“這場戲不錯,不過哀家有些乏了,不想再看下去了。
這戲差了個結尾,就讓哀家來填上吧。”
說著,她將目光落到了瑟縮在角落裡的花舒月身上。
“花五小姐折騰這麼久,無非就是不甘嫁入蕭府做妾,既然花五小姐不想嫁人,那就剃發為尼吧!
三日後哀家會請位師太來為你剃度,至於你的法號麼……就叫‘詠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