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位神醫,大家又七嘴八舌地猜測起來,有人說這人是太豐山上的苦智大師,有的說是雲遊四海的思成道長,總之是眾說紛紜。
大家議論了一陣兒,不知怎地,話題竟又從仁濟堂落到了花府兩位小姐身上。
有人不解,花六娘與蕭世子和離後,為何不回花府,卻留在外祖家。
“你們不知道麼?”又有知情人道︰“花府上下都不喜歡花六娘,她嫉妒親人們對自己堂姐寵愛,便不願回花府。”
“還有這事?自己不招人喜歡,肯定是有原因的,怎還有臉嫉妒別人!”
“就是,我聽說這花五小姐,品貌都是頂頂的出眾。
前些日子太後壽辰,她送給太後一床親手縫製的被子,太後特別喜歡,當眾誇讚花五小姐心靈手巧!
家裡有這樣的姑娘,誰會不寵愛!”
“可不是,我聽說好幾個皇子都動了求娶花五小姐的心思呢,也不知道最後會花落誰家!”
這樣的議論聲可不止一處,就連坊市裡賣菜的大娘也八卦得吐沫橫飛。
一對兒身穿錦衣綢緞的母女氣憤地從仁濟堂擠出來,聽了一耳朵大媽的八卦聲,這才又上了馬車。
“娘,那個老掌櫃也太沒眼色了,你都說是仁濟堂東家的姐姐,他居然還不肯把藥膏拿給咱們!
等會到了七姨母那兒,你趕緊讓她把這個掌櫃的給辭掉!”
說話的少女十五六歲,穿著桃紅色繡荷襖裙,臉上塗了半斤的粉。
她身邊的婦人也是釵了滿頭的珠釵,閃得人睜不開眼。
這婦人是關氏娘家的四姐,少女是她的女兒,名為郭涵。
與關四姐相熟的幾個官家夫人聽聞關四姐的妹妹就是仁濟堂背後的東家,便求到她頭上,讓她幫忙買幾瓶藥膏。
關四姐自然是欣然的應下,可沒料到來了仁濟堂後,那掌櫃的竟然讓她們去排隊!
關四姐臉色黑得像鐵,氣道︰“辭了他都是便宜他的,這要是咱們家的奴才,我定叫人打他幾十板子!”
馬車行了一陣兒,郭涵迫不及待地掀起車簾向外張望,見到馬上要到安逸街了,便湊到關四姐身邊嬌聲問︰
“娘,你說我今天這身衣裳好看麼?淵表哥會不會喜歡?”
關四姐不高興地看了郭涵一眼,“你怎麼還惦記那個瘸子!涵兒,娘跟你說,要是離家還像從前一樣,你要是想跟離淵那小子,娘還不反對。
但現在可不成!你要是嫁了他,離家還不得賴上咱們家!娘可不舍得你去離家吃苦!”
郭涵聞言是滿臉的不情願,但她也沒反駁她娘,還悄悄地整理了一下發髻,眼裡的期待絲毫未減。
她才不管那麼多,她就是喜歡淵表哥!
沒多久,兩人就已經來到了離家。
關氏聽到張叔的通報,蹙著眉頭出門把人迎進了門。
“四姐,你怎麼來了?”
關四姐嗔了一眼關氏,道︰“瞧你說的,我來瞧瞧你有什麼稀罕的!”
關四姐的相公是正六品的神樂署署正,從前與關氏關係不錯,但自從離家落魄後,便未再與離家走動過。
因著這個變故,關氏也看清了她這個四姐,捧高踩低的勢利眼,所以見到她時並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