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九州嘴皮蠕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一。”
宋蕪將靈力彙於手掌,正準備一掌拍下,任九州終於說話了。
“我答應!”任九州的表情似哭非哭,“我答應,我答應認你為主,我答應。”
最終,求生的想法勝過了一切。
“魂魄精血。”
任九州苦笑一聲,一滴精純的血珠從他眉心處飄出。
宋蕪將神識印入魂魄精血後,將其收進儲物袋中,又把任九州體內的劍氣收了回去。
任九州察覺劍氣的離開,立馬用靈氣梳理破敗不堪的經脈,心中暗歎不已。
這次他可是虧大發了,地脈丟了,人也丟了。
宋蕪瞄了他一眼,甩給他一個儲物袋。
任九州捧著眼熟的儲物袋,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給我的?”
宋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然呢,你都是我的。”
任九州被宋蕪直白的話噎得胸口一悶。
他現在還沒有適應身份的轉換。
“這裡麵的東西你可以任意使用,儘快恢複傷勢,我要你現在趕往西戈城宋家,守護宋家人。”
宋蕪並沒有打算讓任九州跟在自己身邊,而是打算讓他去宋家。
畢竟自己行事一個人更為方便,任九州在與不在對她的幫助並不是很大,他去宋家自己也會安心許多。
過不了多久就是前一世宋家遭遇變故的時間。
這一世,她讓宋家與霍家扯上了關係,又留下了沙蠍和龐大海,現在再派一個任九州過去,必定不會再讓宋家重蹈覆轍。
宋蕪自覺將事情計劃得無比周全,卻沒有料到因為她渡劫的異象,已經讓局勢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此時,她看著任九州趕往西戈城,自己也就踏上了前往七星宮的路途。
…
七星宮。
宮昊然垂眸屏息,端正地站立在一座看著極為質樸的木屋外,此時,他的心情卻遠不像他麵上看著那麼平靜。
這座木屋裡住的他們七星宮的老祖,據說已是大乘修為,離飛升上界也隻不過一步之遙。
這樣尊貴的人物忽然召見他,這是他的父親都沒有殊榮,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暗暗猜想老祖召見他的原因。
他心中覺得最大的可能應該就是老祖看重他的資質,想收他為徒,繼承衣缽。
若真是那樣…
宮昊然心底一陣火熱,表情更加恭敬。
而他這一站就站了七天七夜。
他在這七天中,身子不敢挪動一分,原本的欣喜與自得也在這等待中被消磨乾淨。
他甚至開始猜測是不是自己哪裡惹了老祖的眼,才會被喊到這裡,讓他自省。
患得患失間,他眼中的銳意消退,整個人猶如明珠蒙塵,晦澀不少。
而木屋中,終於有聲音傳出。
“進來吧。”
木門吱呀一下打開。
宮昊然沒有從那到不悲不喜的聲音中聽出情緒,手心有微微濕意,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緊張過了。
“嗯?”
“是。”
宮昊然連忙應下,快步走進木屋,不敢抬頭直視老祖容顏,恭敬地跪下行禮,口中道:“玄孫宮昊然拜見老祖。”
“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