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零章 戰事起(四十三)(1 / 2)

<b></b></div> 夜幕降臨,雖然一天下來沒有任何的戰事。但是,對於南皮城內的百姓和將士們而言,今天一天卻是比有戰事還要更累。因為,今天一整天,到處都充斥著太史慈將軍要叛變的言論,使得百姓們和將士們的心情都極度的緊張。

在袁常的治理下,渤海郡百姓們都過上了好日子,這一點沒有一個人會去懷疑。若是有人敢當眾質疑,立馬就會被憤怒的百姓給圍毆。所以,袁常給渤海郡百姓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對於戰爭,身處在這個年代的百姓也並不覺得很遙遠,或許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了。若是在以往,城池是被誰給占領,誰是掌管他們的官員,百姓們並不在乎。可是,如今卻是不行。袁常的治理給他們帶來的富庶、充滿安逸的生活,他們絕對不允許有人來破壞。所以,對於太史慈將軍是否叛變的問題,每一個人都是極其的在意。

南皮城城牆上的將士們也是警惕萬分,雖然太史慈是他們的將軍。可是,孰好孰壞他們還是能夠分得清。倘若太史慈將軍真的要叛變,他們自然不會答應。所以,相比於之前而言,今夜的城牆戒備的更加嚴密。

就在將士們神情戒備和緊張的掃視四周之時,一群人影緩緩的走上了牆頭。當先一人乃是一名女子,讓人眼睛一亮的絕色女子。

穿著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乾,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係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一頭長的出奇的頭發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式,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的出奇的頭發,頭發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味,發髫上插著一跟翡翠製成的玉簪子,彆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為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儘,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裡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如此絕色女子,好似隻在畫中出現過一般,從未親眼見過,即使都是一群隻知道舞槍弄棒的兵丁,此刻腦海之中也不由得冒出一句話。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這女子自然就是袁常兩世為人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劉曦。劉曦都跟袁常有了夫妻之實,自然不能再把她當做女孩來看待。雖然劉曦很少在人前露臉,但是,倘若要是連袁常的妻子是誰都不知道,那就枉為渤海郡的子民了。

“我等見過劉夫人!”

在見到劉曦出現之後,城牆上的將士們齊齊的躬身行禮,沒有人敢有不敬之舉。這一切,顯然還是因為袁常給渤海郡百姓和將士們帶來的安定、富庶的生活。出於對袁常的恭敬,劉曦這個袁常的妻子,他們的老板娘,當然也會保持著恭敬的態度。

稱呼劉曦為劉夫人,並非是說劉曦是姓劉的妻子。

在《禮記》中記載:“天子之妃曰後,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婦人,庶人曰妻。”袁常是渤海郡太守,自然也算是一方諸侯。所謂諸侯,在春秋戰國之時泛指各國的君主等等,或者有封地的皇室成員。而在如今這個時代,隻要有一城之地,掌有兵權也能稱得上是諸侯。袁常坐擁一郡之地,兵力強悍,這個諸侯也夠格了。所以,劉曦被稱為夫人也說的過去。就如劉表的老婆被稱之為蔡夫人,也是這個道理。當然,稱呼為太守夫人,刺史夫人也不是不行。不過,聽上去就比較不讓人喜歡。那樣的稱謂,就好像是因為占了前者的光才有相應的位置。所以,稱劉曦為夫人,卻是最佳的。

“眾位將士駐守城池,不讓敵軍跨過城池一步,乃是我渤海郡的有功之士,妾身一個婦道人家,當不得諸位如此多禮。”

劉曦如今不過是十五歲的姑娘,放在袁常穿越前那個時代,還隻是個上初中的小姑娘。不過,在如今的時代,自然不能相比。而且,劉曦還是皇室出身,雖然大家不知道,但是,劉曦接受的禮儀卻是外人所不知的。如沐春風般的話語之中透著些許的華貴氣息,卻又不讓人產生厭惡的心理。

而在劉曦的身後,自然是掩飾了真實麵貌的刁秀兒。倘若刁秀兒露出真實的麵貌,怕是早就把劉曦的光芒給蓋過了,四大美女的名頭並非是浪得虛名。

瞧見劉曦的言行,刁秀兒有些許的詫異。

刁秀兒以前是呆在王允的府中,見過無數的朝中大臣,見識過的人物也絕不少。可是,就劉曦剛才表現出來的氣質,絕對是少見的,或者說,隻有在皇室的人身上才見過,一些普通皇室的人身上是散發不出這樣的氣質的。劉曦是靈帝的萬年公主這個身份,除了趙雲、韓恂和甄薑知道之外,其他人並不知曉。所以,刁秀兒才覺得有些詫異。並非是說袁常不信任其他人,而沒有說出來。這種事也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說不說都沒什麼區彆。而且,像典韋這樣的人,要是讓他知道了,估計第二天整個渤海郡的人都知道。一個公主出現在渤海郡的地界上,雖然沒有如天子那般震撼,但是,卻也絕對不容小覷。到時候,袁常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為了自己的清淨,袁常覺得還是暫時保密劉曦的身份為好。

當然,刁秀兒對劉曦的身份產生好奇,卻也沒有深究。她自然想不到劉曦是曾經的公主,如今甘願在袁常身邊做個平淡的女子。

再往後,則是太史慈、何文、董昭等渤海郡的一眾文武官員。看到這麼多身份尊貴的文武官員出現在城頭之上,城牆上的將士們自然是疑惑不已。當然,最多的目光還是集中在太史慈這個充滿了議論的將軍的身上。麵對如此多的目光掃視,太史慈卻是麵色平靜如水,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劉曦盈盈一笑,笑容之中透著少女般的狡黠,下一秒卻又讓人覺得是一個高貴的貴族站在自己麵前,讓人捉摸不透。

“諸位將士駐守城池,勞苦功高。妾身本為一個婦道人家,本不應參與進來的。不過,今日卻是發生了些許事情,妾身這才不得不出麵解釋一番,解除將士們心中的疑惑,能夠上下一心,免得被敵人所趁。”

雖然劉曦沒說是什麼事,但是,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劉曦口中說的事情就是城內傳播的關於太史慈叛變的事情。其實,無論是城內的百姓或者是將士們自然都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他們已經習慣了渤海郡給他們的美好生活,一旦太史慈真的叛變,那他們的好日子也就一去不複返,這樣的結果誰都不想看到。

“夫君…”

說到夫君這個稱呼的時候,劉曦的俏臉微微紅潤了起來。袁常從來沒有對外宣稱劉曦是他的妻子,當然,並非是說袁常吃乾抹淨想不認賬,而是袁常覺得自己並沒有給劉曦一個完美的儀式,就這樣讓劉曦做自己的女人,覺得很虧欠她。因此,袁常想過,等到他拿下幽州,正式成為幽州的掌控者之時,袁常就要給劉曦補償一次盛大的儀式,然後再將劉曦的身份公布。等他有了幽州做後盾,已經不需要再害怕那些小麻煩了。當然,袁常沒有宣稱過劉曦是他的女人,不過,大家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自然都把劉曦當成是渤海郡的女主人。

羞赧之感隻是一閃而過,劉曦便再次恢複平靜,淡然而又鏗鏘的說道:“夫君在臨去幽州之前,鄭重其事的將渤海郡交給了太史慈將軍,可見對太史慈將軍的信任。夫君的能力如何,眾位也是有目共睹,自從夫君接手渤海郡以來,眾位的日子都比曾經好過不止一星半點。所以,太史慈將軍既然是夫君信任的大將,那麼,眾位便不應該有所懷疑。妾身一個弱女子沒有什麼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沒有絲毫懷疑的信任太史慈將軍。妾身一個弱女子尚能做到這一點,你們身為渤海郡的將士,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連妾身都還不如嗎?你們大聲的告訴我,你們還在懷疑太史慈將軍的忠誠度嗎?”

劉曦的話語鏗鏘有力,整個城牆之上都是充斥著劉曦的聲音,讓人實在難以相信,在那單薄的身軀之下,怎會隱藏著如此有氣勢的話語。

“我們堅信太史慈將軍!”

“誓死跟隨太史慈將軍!”

“太史慈將軍之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昭!誓死追隨!”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城牆之上的將士們突兀的爆發出衝破天地的豪言壯語,令人為之心驚。而城牆之上爆發的氣勢,也飛快的傳遞到城內的每一處營地,此起彼伏的高喝聲響起,士氣空前凝聚。經過這一次的事件之後,南皮城內的百姓和將士們將更加具有凝聚力,而田楷若是想要再次用這等離間計,怕是不會再有效果了。

等到呼喝聲停下,太史慈上前一步,朗聲說道:“主公以國士待某,某必以國士報之,此生絕無二心!”

“末將懷疑將軍,真乃罪該萬死,還望將軍責罰!”

“我等有罪,還請將軍責罰!”

當聽得太史慈的真情“告白”之時,城頭的將士們無不露出羞愧之色。就在先前,他們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懷疑。此刻知道自己錯怪了太史慈,作為直爽、乾脆的軍人,他們也沒有掩飾自己的錯誤。或許,這就是軍人為什麼會如此讓人想要交往的原因。

“此非將士們的過錯,作為一名將領,無法讓你們信服,我也有過錯。大家都有過錯,那就沒必要互相責怪,以後以此為戒便是!”

太史慈言語誠懇的說了一番,而後臉色一正,肅然的說道:“不過,造成此事的罪魁禍首卻是敵軍的細作,這些細作絕對不能放過。如今這些細作還在城內,各位將士們仔細探查,不可放過任何一點異常,務必要將這些該死的細作揪出,斬首示眾!”

太史慈不憤怒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作為一名大將,還是被袁常交托了重任的大將。在如此危情之時,卻是沒能解決問題,還要將劉曦這個主母請出來,這是他的過失。雖然事情已經完美的解決,但是,在沒有解決城內細作之前,太史慈的怒火顯然不可能平息。

待太史慈下令之後,全城戒嚴,實行宵禁。一旦過了戌時,任何人不得在大街上溜達,一經發現,便以敵軍細作處理。如今太史慈已經暫時的得到了城內百姓和將士們的信服,對於太史慈的命令,自然沒有人懷疑。此刻若是站出來反對,豈不是告訴彆人你就是細作。而且,實行宵禁也是打擊細作最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