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魂幡釘錘甚至直接穿過了有牛泓的道君身軀。
有牛泓身上的寶光一下子滅了大半。
「怎麼會?!」有牛泓打了個寒顫。
他剛才卻確確實實的承受了攻擊,可是他的身軀卻沒有任何傷口。
這一擊就像是打在他的神魂上,就連鎮壓識海的神魂寶物也根本沒有防住。
「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大道?」
有牛泓從沒聽說過,在他得到的消息也根本沒有描述。
「不是說他是道門大能,最擅長三頭六臂的力法嗎,怎麼還有如此詭異的道法,防不勝防的道術。」
大道比拚,頃刻分出勝負。
在有牛泓破解不了那抽在神魂上的生死棍法的時候他心中就湧現一個念頭。
「栽了!」
栽的徹底。
轟!
虛實轉換的尊魂幡這一擊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連帶著頭頂上覆蓋來的神兵都打翻在遠天大陣之內。
一錘接著一錘。
連血肉都模糊了。
還有小半臉皮的有牛泓眼中閃過懼意,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殺意,那殺意赤裸裸毫不掩飾,可他隻能龜縮,頂著神兵運足法力。
哪怕他的道身已經模糊,他也不敢輕易舍棄自己的身軀。
大道之君確實可以不需要肉體,甚至隻要神魂安在就可以滴血重生。
可是他真的不敢神魂奔逃。
那一桿『釘錘』確實強大到難以抵抗卻不算恐怖,真正的恐怖是那裹在道人身上的青黑幡布,那玩意才是真正的地獄。
一旦神魂粘上去,這輩子都……下輩子……永生永世都完了。
因此哪怕他身上已經模糊也不敢飛出神魂。
「他娘的,古仙樓和組織兩方的情報都有問題嗎?誰在算計我?」有牛泓氣的罵娘,同時心中懼色更甚。
他懷疑這兩方就是故意給他錯誤的情報,這才導致他判斷錯誤。
不然這事兒他根本不會這麼辦。
如果組織的道君在這裡一定會大呼冤枉,他們給的就是最新的情報,奈何每一次所謂最新都已經距離塗山君很遠。
「這他娘的怎麼辦?」
有牛泓隻能被動防禦。
腦海思考著拯救自己的辦法。
這回別說立功,怕是連性命都要丟了。
一隻鬼手已經洞穿他的頭顱抓進來,狠狠地攪動之後將他的神魂整個從道軀中拽出來,迎麵就是那青麵獠牙的獰猙鬼臉。
他在大笑。
輪轉的重瞳滿是戾色:「終於抓到你了!」
本來應該更有神通和遁術的神魂此刻卻像是脫了殼的棉花。
「師父,留他一命!」
青麵惡鬼的側臉看過來。
赤發獠牙。
狂色布滿的雙眸讓巫融也為之一震。
在他的印象之中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狠戾神色,連他也不由得被嚇一跳。
「我們還不知道他的來歷……」
「什麼來歷?」
沙啞的聲音自惡鬼獠牙吐出:「不過是古帝手下的道君,身上還有域壘的氣息,說是古帝更應該貼近荒神,連神庭都被人攻破,荒神也隻能躲進域壘避免與天下為敵。」
「他是荒神手下道君。」
披著尊魂幡幡布的巫融大吃一驚。
有牛泓神色一沉,儘管依舊發抖卻硬氣的並未吐出一言。
技不如人的願賭服輸罷了。
他隻怪自己的準備不足。
「不錯,我早就說過我來自太極天玄黃宮,乃是帝君手下行走。」有牛泓長聲說道。
青麵獠牙的塗山君瞥了有牛泓一眼,冷冷地說道:「你不用說,我還擅長一些搜魂術。你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會一點點挖出來,我保證你下輩子都忘不了我的手段,哦,不,你應該沒有下輩子。」
有牛泓驚的張了張嘴。
「咳咳。」
巫融咳嗽兩聲,絲絲鮮血被他隱去,他扶住塗山君的手臂。
誠懇傳音道:「師父,我們已經得罪了古仙樓,不能再得罪這位未知帝君,隻要不殺他,此事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塗山君麵露狠厲:「不殺他,怎麼震懾他人!」
」沒有震懾,以後誰都能動歪腦筋。」
「……」
「殺人震懾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們得自己更加謹慎小心。」巫融勸說道:「殺了他,我們師徒的大計又無法提上日程。」
「師父,我們要做的是布道天下。」
「相信我……我能處理好。」
「……」
……
有牛泓聽不到這對師徒的話,但他緊張的知道關乎自己的生死。
他現在真的很慶幸巫融沒有死,至少這裡還有一位能夠顧全大局的。
但同時他心中又多有複雜。
要是巫融死了,沒有兵主的器靈怕也翻不起大浪。
隻能說還是棋差一招。
所以現在性命掌握在了別人的手中。
隨著那青麵鬼的神色漸漸安穩,有牛泓長出一口濁氣。
至少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會死。
如果他還能活著回去,以後他肯定不會再招惹瘋子亦或說瘋鬼。
「你!」
被鬼手指著。
「我?」
早被嚇呆的禺侗術顫顫巍巍的上前。
「回去給他們報信。」
「告訴他們牛頭怪在我手中,是想讓他活還是想讓他死。」
「明白嗎?」
「明白!」
禺侗術眼睜睜的看著仙圖殺陣撤走,那高大的惡鬼道君鬼手提著有牛大能的神魂飛上天空,撕開空間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