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下寂靜。
旋即爆發如鼎沸。
在座的上萬修士縱情歡呼。
他們可不管來的是邪魔外道還是什麼正義高修,隻覺得戲劇的反轉讓人熱血沸騰,更傾向於這種過江猛龍與地頭蛇做過幾場,定下道道。
縱然他們是本地的修士,卻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不管最後是誰贏了,都有能夠吹噓的本錢。
總而言之,此番東海之行,不虛矣。
上方的二十四玄晶廂房與那長廊相立的元嬰真君神色各異。
他們有的來一位元嬰真君,有的則最多兩位。
畢竟不能為了大會就把家裡的柱石全都拽歸來參加,沒有這樣的道理,頂多是派遣代表,帶著優秀的門人弟子。
若說擁有最多戰力的,還得是東海蛟龍族,這就是在人家地盤舉辦,上方玄晶廂房之中的那位元嬰真君詫異之餘不由得皺起眉頭,怒斥道:「狂妄!」
「莫不是以為元嬰後期的修為就覺得能挑戰整個星羅。」
器盟的真君澹聲說道:「隻需三兩位同階便讓他有來無回,甚至不需要同階,凡有一位同道壓陣,再有數位真君出手,也將打的他沒有招架能力。」
「害,我們瞎操心什麼,人家同門受委屈,當然要借之立威,難道忍氣吞聲啊?」元道盟的元嬰真君揣著袖袍,倚靠在玄晶長廊的欄杆前。
丹盟的老元嬰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金鰲道友,我們和人家無冤無仇沒有出手的興趣,道友難道也沒有?聽說那蓬遠就在你隔壁哎,道友這麼放心這條過江龍?」
金鰲真君麵色不善,冷哼一聲:「鶴老頭兒,有本事就上去應戰,挑撥我乾什麼,我有那一畝三分地就足夠經營了,胃口大,怕是要撐死自己。」
「哈哈哈。」鶴老頭兒也不覺得被刺隻是大笑,反正他們丹盟又不怕,該害怕的是周圍的幾個鄰居,比如金鰲真君以及距離幽魂海不遠的東海六域。
不過蛟龍族勢力龐大,還有一位閉關的老祖宗壓陣,人家有恃無恐的。
就是太乙宗搶食兒也不可能搶到他的頭上,利益瓜葛少,動粗的機會當然也就少了。
現在太乙宗氣勢鼎盛,還有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出手,他們這些元嬰初期中期的,肯定要讓三分去,就是要動手也得看看形式如何。
獵過江龍有風險,痛打落水狗可沒有。
「……」
「好一個狂徒!」
金鵬真君大怒。
一來就揚言要挑戰眾同道,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裡。這般蔑視,自讓他胸中火氣飆升,更覺得太乙宗不識好歹非要占那蓬遠。
手中方天戟猛的旋轉,厲聲道:「何須眾同道出手,你能贏我,我天鵬宗再不計較太乙宗的選擇,隻怕這擂台上,刀劍無眼,害了你。」
下了擂台的太乙真君怕塗山君意氣用事,祭出魂幡將金鵬真君打殺,趕忙傳音:「師弟,莫傷人性命,此事還有回轉,我們是要為萬世計。」
塗山君無奈的看了太乙真君一眼,怎麼一個個都當他暴躁易怒一言不合就殺人煉魄。該殺人的時候殺人,不該殺人的就不能殺人,把人得罪光沒好處,他懂得其中分寸。
許是當年斬草除根給太乙真君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於錯怪他了。
「那就來吧!」塗山君一把掣起尊魂幡,幡麵裹著惡鬼化作一隻釘錘,勁風招展之間已經欺身至金鵬真君的麵前,當頭砸下來。
金鵬真君驚訝不已,此魔身形快的嚇人,橫舉畫戟地方,隻聽得金鐵交擊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那靈寶兵器震顫,連帶他他雙都都覺得不能再攥緊。
自從不怕本尊魂幡在碰撞中損壞,塗山君就又撿起了當年的本事。同階交戰,雙方差異不算大,除卻術法神通和真意,完全仗著肉身武藝也有個高低。
有些人當然是修道的種子,術法神通信手拈來,但是在擂台上,限製了場地就意味著許多長篇大論的神通和術法沒有時間完全施展。
真意加持或許能相抗一二卻也隻能保證自己不落下風。
後來塗山君其實也想明白了,武藝並不隻是凡俗武者的技擊之藝。
隻是大家習慣了術法對轟,習慣了法域碰撞,又惜命的厲害,稍有不對就遠遁逃離,又因為看不上這種粗鄙的搏殺之法,所以導致大多修士的武藝稀鬆平常,主張一個夠用就行。
又能禦劍飛行,又有神通傍身,誰會研究這些東西。
這就顯現出弊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