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幼,這位爺不必動氣。」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笑聲之後撩開後堂門簾走出的人身著青衣,頭巾冠帽紮起黑色的頭發,而那帽冠下則是一張富態的笑容。
拱手稱呼的同時笑嗬嗬的說道:「在下客棧掌櫃,人稱劉三胖。」
「不知道高宗修士有失遠迎,諸位想住店還是吃飯,我這齣雲客棧可是……」
陰沉青麵的大漢沉聲打斷了劉掌櫃絮絮叨叨沒有說完的話:「我們來此,無意與你家主人生間隙,隻為尋得畫中之人。」
「有人說在你們客棧見過此人。」
說著青麵大漢再次將手中的畫卷敞開。
畫卷中央繪製著一個女人,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身姿婀娜顧盼生姿。
那麵容也很清楚,正是前不久才入住客棧的苗夜鶯。
劉三胖仔細的敲了敲麵前的畫卷,笑著說道:「有這麼個人,不過靜室禁製呢一經開啟除了手握鑰匙的那位別人可沒法子開啟,恕在下無能為力。」
青麵大漢呲笑:「你們會沒有辦法?如果真沒有辦法,那些閉死關的修士早就將你這三十六間靜室堵滿,再難給其他人空出來啊。」
「大陣紮根籠罩,想要完全開啟就不是在下能決定的了,既然高宗修士有法子不如請示我家主人,到時候所有問題不久迎刃而解了。」
「嘶,容在下問一句,這女子又是如何得罪高宗?」
青麵大漢麵色愈發的陰沉,他如果這麼神通廣大也不會親自出現在這裡。他也不過是合歡宗外務的小小執事,連舵主都不是。
也就是上麵下了命令說是要捉住逃跑之人,所以他才親歷親為,沒想到這客棧這麼硬氣,根本就不給他扯起的大旗的麵子。
「如果她出關,有勞掌櫃的通知,必有厚報。」
「我們走。」
三人風風火火的來,沒有停留太久,出了客棧的大門,青麵大漢揮手說道:「你們倆盯在這裡,不管前門還是後門,莫要放跑了她。」
「我去尋管事。」
留下人看顧,青麵大漢才迅速的離去。
尋了個酒肆茶樓,被大漢吩咐下來的兩人不由閒聊起來:「一個練氣初期,沒想到上頭會這麼重視。」
「今日走脫一個不管他,明日就有第二個走脫,都走脫了,你我兄弟又吃喝些什麼?上頭肯定也是這樣想的,現在不過是殺雞儆猴。」
「害,就是苦了你我兄弟,怕是要守上一些時日,隻希望那人快點出關莫要龜縮太久。」
兩人麵麵相覷,共同嘆息了一聲。反正隻要尋到人就好,現在又被堵在客棧裡,哪怕真插上翅膀也走不了。
……
靜室內的苗夜鶯並不知道發生的這麼多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行蹤。
擺在麵前的兩卷書。
正兒八經的玄門練氣以及基礎的術法神通。
塗山君沒有教授高深的知識,也沒有繼續為苗夜鶯灌輸煉丹詳解,有基本的藥理理解能自主搭配些靈液就足夠用,再往深裡學於她無益處。
尤其苗夜鶯雖然五行靈根俱全側重卻是水,施展火屬的控火之法不僅不會得心應手反而頗受掣肘,不如趁著清淨的時候將修為提升上去再學兩手保命術法。
以後真要煉製什麼其他的丹藥可以讓塗山君出馬,再不濟也可動用靈石從古仙樓那裡購買。
配置靈液,服用丹藥。
打坐練氣,煉化自身氣血。
一晃兩月餘。
苗夜鶯睜開雙眼,掐了個洗身的法訣將麵容與身軀清潔一番,法袍也從暗澹中醒來。起身活動身軀,肉身那些因為氣血和補藥補充的充盈已經消失。
整體看起來更勻稱,不像是原來壯碩如磐石。她的力量不僅沒有消減反而更加強大,概因終於將補藥吸收,也將法力舒展至身軀,將之煉的渾圓。
黑紅色的手鐲睜開猩紅眼睛,伸出絲線困住一件金剛杵類型的法器,張開血盆大口將之一口咬斷,鋒利的獠牙堪比神兵利器,別說是法器,就是法寶也抵擋不住。
這些法器法寶留著也無用,苗夜鶯又隻是練氣士,拿出來用不上,拿去賣還容易遭人惦記,不如全都讓他吃了化作本尊的資糧幫助他恢復神威。
兩月時間塗山君啃碎了三件法寶,數百件法器,那些堆積在魂幡裡的不管是能不能用得上的東西,隻要蘊含煞氣就都成為他的口糧。
如今倒是還剩下幾件法寶和許多當年剩下的煉丹材料。
隨著金剛杵被獠牙絞碎,尊魂幡本體上數不清的裂紋隻剩下五六道交織,這五六道也最為深邃寬闊。
魂幡恢復了幾分往日威能,讓塗山君也能動用更多的神通。
現在應該能使用入夢術接引苗夜鶯的意識,讓其出現在尊魂幡裡,如此倒也能磨練一番鬥法廝殺,不至於隻能靠符籙來迎敵。
倒不是說符籙不好,相較於印法術式需要撚訣掐印,符籙勝在能瞬間擊發,出其不意且威力強大。
但是也不能忽視了自身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