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了古寶,天屍上人才在真君注視下鬆了一口氣。
修行者最重要的還是修為與法力,護體真罡能抵擋大部分的法術印法,護身法袍可當飛劍。又有法寶傍身,根本不需要耗費精力細致的打磨這身軀殼。
不僅耗時耗力,還沒有法子和尋常的法寶一教高下。
修行者肉身比之金石還要厚實又如何,沒有修為支撐,不過是天外飛劍一劍梟首的事罷,再堅固的肉身也擋不住聚合天材地寶煉集的法寶。
當然,那些傳說中體質特殊的修士會兼修肉身來增強自身實力。
就像他們屍魃宗,專以煉屍。
用天材地寶將屍體煉製成傍身,是類似法寶的存在。其實本質上還是當作護法神來用,讓自己有充分的時間施展道術神通。
而在這壓製修為的大能傳承之地,他可不敢用自己氣血不夠鼎盛的身軀硬抗元嬰真君,尤其這位元嬰真君的氣息一看就很是非凡。
「屍魃本源的古寶,看樣子不是尋常元嬰真君煉製。」塗山君以他那淺薄的煉器道行做出判斷,順便打量著那古寶凝聚的高大身影。
火紅長發、青麵獠牙,額頭一點禁製紋路向著身軀延伸,剛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那股炙熱的氣息就像是火焰般展開,就連空氣中都帶著燥熱和飄忽的蒸氣。
屍魃本源古寶屍一出現,猩紅的雙眼就已經鎖定了塗山君。
而更讓人奇怪的是天屍上人背後的銅棺也出現躁動,冬冬的沉重聲響就像是裡麵有什麼東西在敲擊,更想破棺而出。
「嗬。」
輕笑傳來,讓天屍上人側目,就連塗山君也看向那發出笑聲的地方。
那裡正有個在擦鼻血的人。
不成想,挨了揍竟還有心情發笑。這笑容與剛才澹然的微笑分外不同,倒像是真正的開心,手指抹掉的鼻血也毫無形象的甩在旁。
「靈魔宗的,瘋了不成?」天屍上人再次審視這一回的風險,都說富貴險中求,可要是和瘋子並肩作戰,總覺得不是那麼的穩妥。
也就唯有眼前的古寶屍和銅棺裡的東西能讓他躁動心緒撫平幾分。
「我叫……」那人沉吟半響似乎沒有想起來自己的名字,倒是有個數字頗為的清晰,便朗聲說道:「我叫四九,不過這並不重要。」
「喜不自勝,喜不自勝啊!」
「真君的法力該是出了問題才會藉助傳承地壓製我們,不然以真君的實力怕是根本不會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就像是不會給當日魔道修士機會。」
塗山君波瀾不驚,也沒有放狠話,更沒有詢問。
而是伸出鬼手,招了招手。
示意這兩人不必再繼續廢話。
他隻想將靈魔餘孽和其他的魔修活活打死。
「莫要多言,併肩子上。」
「古寶屍!」天屍上人手中印法旋轉,古寶屍當即行動。轟的一聲,聲音久久才至,而古寶屍已經出現在塗山君的麵前,炙熱如浪的氣息撲麵。
與塗山君身旁滾滾黑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者倒是一時間分不清到底哪個是正哪一個才是邪。
肉身鬥戰,不論法術,塗山君還從來都沒有畏懼過任何人。這些總以術法神通起手的修士們根本沒有經歷過近身的搏殺,更對此道敬而遠之。
不過是短短數個回合下,古寶屍就已經被塗山君打的身形鬆散,骨軟筋麻,渾身的力氣根本就施展不出來,急得古寶屍吼聲連連。
那操控古寶屍的天屍上人一時也有些慌亂。
三百年前古寶屍與一域外元嬰真君還能纏鬥十來回合,怎得這回麵對沒有大法力支撐的元嬰真君反而瞬間落入下風,神通不得伸展。
「解開禁製不要操控他的戰鬥,讓他依仗本能。」
那人看出問題,古寶屍分明想靠本能而鬥戰,偏偏天屍上人要操控戰法,以他們的經驗,根本就不是武藝高強的真君對手。
天屍上人頓時被點醒,雙手捏著古寶念動晦澀的口訣,又幾回合,古寶屍終於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東西。
「解!」
「嗡。」
鱗片浮現連成甲衣,沒了神識操控古寶屍的身軀,古寶屍感覺身上的枷鎖一鬆,凶性更是被塗山君打的激發出來。
揮動鐵拳連著本破開塗山君的招式。
砰砰幾聲,塗山君身上多出焦灼的印子,更是繞燒起來將他護身的黑氣擊潰,光憑肉身來鬥戰,以他元嬰真君的身軀也難免不占優勢。
「有戲。」那人眼睛亮起,說不定他們還能壓製真君,他也沒想著加入戰團而是看向接天之巔的青銅古門,那裡才是此行的目的地。
哪怕他們能殺死塗山君,如果達不成目的話都極為失敗。
天屍上人喜憂參半,沒了神識控製古寶屍能發揮實力不假,但是也不容易收回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廢多麼大的功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古寶屍的表現也好,能壓製住元嬰大修士。
隻要能取得大能傳承,就是失了這底蘊也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