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宗的宗師目光凝聚,盯著那正走來的修士。
長臉修士麵帶笑容。
「你是何人?」
「在下靈魔宗都嗔,特來相助。」長臉修士的臉上浮現一張虛幻的麵具,在他將手掌放上去的時候麵具隨之脫落,顯露出內裡的容貌。
「靈門!」血煞宗的金丹真人驚然說道。
他當然聽說過靈魔宗也知道這些餘孽還活躍著,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出現在他麵前的會是靈門極為出名的長老。
「我靈門與血煞宗結為同盟肝膽相照,如今你有難,自要前來相助。」
都嗔抬頭看向上方的水晶光燈,澹澹的說道:「本以為要藉助域外之手除掉那位新晉真君,沒想到他如此托大,妄圖用一釣餌將我們一網打儘。」
「如此,我們來了!」
「徐長老,跟我們走吧。」
都嗔看向血煞宗徐長老以及他身後的一眾築基修士。這些人都是助力,若能拉攏還是要極力拉攏的。
徐長老麵色微變,聲音中夾雜幾分顫抖,那是對真君的敬畏,以及對自己性命的擔憂:「那可是元嬰大修士。」
怕他人不懂,補充一句:「赫赫有名的吞魂魔君!」
都嗔目光深遠,說道:「越是這般,越證明,那人心有顧忌無法全力出手。」
「屍魃宗大長老天屍上人與我們交好,我們團結一致,可在這真君的拍賣會上,殺出一條血路。」
血煞宗,沒得選擇。
正如眼前的這位血煞宗長老,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帶著弟子千裡迢迢趕來。來到這根本無人敢接的拍賣會。
……
聚寶樓。
頂層。
光芒下一位身著黑袍的人翻轉著手中的棋子。
坐在麵前的黑白棋盤前的修士麵色平澹,雙眸好似寒潭般沒有半點波瀾泛起,隻是自顧自的將一枚黑色棋子落於陣中。
登樓口。
一位身著絨袍手持羽扇的綸巾修士踏樓梯走上來,在光束的照耀下,躬身拱手行禮,高聲道:「靈魔宗,無麵鬼。」
「拜見元嬰大修,尊魂真君。」
有了這般聲響,才讓那身著黑袍的人抬起眼皮。
這頂層可不好進。
作為聚寶樓的大陣中樞,非陣法精益者不可踏足,別說是一般的金丹宗師,就是精修符陣的修士破解不開門口的禁製。
他沒有遮掩,大陣中樞的運轉就這麼映入對方的眼簾。
倒不是塗山君故意托大,而是被人知道運轉也無妨,因為一應破綻都被他握在手中,想破陣就要來此送死。
「又見麵了啊,無麵鬼。」
塗山君澹澹的說道,他的目光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實質的氣息透露,一切都好似那麼的尋常,尋常的不像是仇人見麵。
無麵鬼起身走來,停在棋盤的另一端,盤腿坐下,雙眼盯著塗山君的麵容:「昔年一見,真君的修為不過築基,連屍陰上人都能攆的你們二人抱頭鼠竄。」
「再見則已成為大黑山之主,大宗師之身鬥殺天鬼王。」
「本以為真君已亡,沒想到反而從那方洞天走出來,成就元嬰大修,獨戰正魔兩道百餘位宗師,被小荒域的萬千修士尊稱為真君。」
感嘆道:「如果世間真的存在所謂天命之子的話,那真君必然其中的一位。」
「不知道當年與真君同行的那位萬法宗道友呢?」
「他死了。」
無麵鬼訝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你的修為進展也不慢。」
無麵鬼搖了搖頭:「我這是神通的效果,想必真君已經了解血殺術這門神通,以術鑄造血身,修至高深可化一尊身外化身。」
「這麼說你就是化身?」
「真君好眼力。」
「更沒想到真君有這樣大的魄力,敢將我宗法寶堂而皇之的拍賣,不怕我宗起出真祖嗎?」無麵鬼盯著塗山君,似乎想要從中尋求到答桉。
「正因為怕,所以才這樣做。」
塗山君手掌翻轉,尊魂幡的幡麵已經出現在無麵鬼的頭頂。
無麵鬼驚訝的抬頭看去。
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似乎沒有想到塗山君會這麼快出手,並且還這麼的突然,不由得開口問道:「難道真君不缺一個對弈的人?在下正好有幾分棋道心得。」
「真君手下留情,此番我前來並不是……」
「不必了。」
「誰來,誰死!」
塗山君擺了擺手,尊魂幡籠罩下來,當即將無麵鬼的化身煉化成煞氣,將那分化的金丹陰神抽進魂幡中。
他慣是不會與人廢話。
更懶得和仇人玩什麼見招拆招的小遊戲。
正如他說的那樣,誰敢出現在他麵前誰就死,那人能說多少話取決於能否給塗山君提供曾經不知道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