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靈舟靠近空港。
勁風呼嘯,吹動了身上的黑白道袍。
丁邪踏出一步,嘴角帶著笑容的看向東淵的天空,連帶著被發簪紮起的頭發都隨風飄揚。
東淵荒地,山石嶙峋。
兩側犁溝前是大片的平原。
駐地的建築風格偏冷色,宛如一座豎立在荒蕪土地上的小城。
說是要加個小字,然而東淵城根本就不小,相反還很龐大。
城牆斑駁古舊,背靠高聳山崖,連接環形山體,城牆此起彼伏相識俯伏的長龍。
支撐的牆體也並不是一塊,而是長長的段落,就好似是為了防止什麼東西的出現,所以才特意修成這個樣子。
這麼多年過去東淵城也早就已經發展起來。
剛下了靈舟頓覺熱鬨氣息撲麵。
沿街坊市人頭攢動,吆喝的攀談聲不絕於耳。
與丁邪一樣是來東淵尋找機緣的萬法宗弟子紛紛離開靈舟,成群結隊的湧入城中。
東淵城駐紮的修士在指揮下搬動物資。
東淵城沒有禁空陣法,大家都遵守規則,並不在城中禦劍或是飛遁。
在修士居住的大城之中,從別人的頭頂上飛過去本來就不禮貌,如果亂飛的人多了,還會造成更大的衝突。
不過,不設置禁空陣法,可能是萬法宗有不一樣的考量。
本身就是修士,也就不需要休整就能出發。
在大型靈舟上憋了一個多月,終於解放出來,當然想快點進入東淵。
丁邪混在人群之中離開了東淵城。
剛一到東淵就感覺到煞氣的湧動,想要在城裡閒逛和補給什麼時候都可以,現在還是先去收集煞氣比較靠譜。
幡內的塗山君都恨不得自己揮動魂幡吸收煞氣。
光是外圍的濃度就遠超凡俗數十萬人的戰場,要是在待上幾年,絕對能讓魂幡的品質更上一層樓。
塗山君未曾見過法寶,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強,不過那肯定是個令人向往的境界。
離得遠了,丁邪換上一襲黑袍,並沒有再穿著萬法宗的黑白道袍。
東淵雖有萬法宗的駐地,但是修士的世界本就魚龍混雜。
何況是在這樣的地界。
散修、魔修、家族修士,其他宗門的弟子以及本土萬法宗的弟子,什麼人都有。
為了不引人注目,那身黑白道袍還是不穿的好,就連功法都要儘量避免被人看出跟腳。
塗山君長吸了一口氣,煞氣的滋味太美妙了,尤其是這麼多精純的煞氣。
外層終究是外層,還需要前往更靠近核心的位置。
塗山君倒是挺激動的,這裡完全是最適合孵化魂幡的地方,要是再抓一些築基期的精怪填補魂幡就更好了。
隻是沒想到,丁邪也很激動。
使用霧氣凝聚出文字。
「不去追蹤張然?」
丁邪目光深邃,微微搖了搖頭:「我隻是有些擔心他。」
「隻要塗山兄你能夠感應到傳音符移動,就說明他性命無憂。」
「咱們不用去摻和。」
倒不是丁邪怕了李聖禮,而是沒有必要。
本身時間不多,還有正事要辦。
隻要確認張然活著,他們能夠找過去就可以,其他的事情他改變不了。
他也僅是個築基後期的修士,還需要實力對抗自己的家族,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關注其他人。
在事情多的事情,丁邪分的清楚輕重緩急。
塗山君沒覺得不對。
他還以為丁邪會跟著去,然後伺機再搶一把機緣。
沒想到隻是確認張然的性命,
這樣也好,就是不近身接觸的話,摸不清楚張然身上那股煞氣的來源。
不過,誰沒有點自己的秘密呢。
不管張然修煉魔功還是怎樣,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既然丁邪已經做好準備,塗山君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更希望丁邪將注意力放在魂幡上。
魂幡進階成法寶,他們在麵對金丹真人的時候才有底氣。
總是回避也不是辦法。
丁邪化作黑色遁光衝入東淵荒地。
東淵荒地高者高之,與之相反的是巨大的溝壑,就像是每一座山峰下都有不一樣的深淵,那些散發出來的煞氣就是從這些深淵中湧出,最後匯聚到頭頂上。
一頭紮進進去。
時常可見不同的遁光以及禦劍飛行的修士。
丁邪隱藏在兜帽下的目光從那些人的身上掃過。
他們看起來並不好相處,都帶著警惕的神色。有些在小聲的攀談,還有些目光閃爍,應是使用了傳音之法。
在丁邪飛身從天空掠過的時候,一位築基期的修士攔下他,拱手道:「這位道友,東淵廣闊一人獨行難免力有不逮,不如我們一同行動?」
掃視打量了兩眼,丁邪特意壓低了自己的是嗓音:「不必。」
話音落下就從一旁離開。
眼見沒法招攬到丁邪,他們又將目標打在了別人的身上。
塗山君倒是覺得有些意思,這些人要麼對自己的自信,要麼就是想坑人,不然的話不會貿然尋找不熟識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