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大殿之內的正是大頭一行。
他們比修士更早進入血靈殿。
大頭鬼王的實力已經臻至練氣巔峰,隻差一點靈光閃爍便可步入築基。
當然,若是以血池蘊養的能量進行衝擊,也有機會強行衝開橫欄在他麵前的屏障。
大頭的眼中閃過精光,他被困清文觀,等的就是現在這個機會。
隻要吞了血池裡的東西,他就能蛻變成築基陰靈,鑄就獨屬於他的道基。
上次見到塗山君的時候他就看出來塗山君的實力進境飛快,隻差一步就能進階練氣大圓滿。
如果那個時候帶著塗山君一同來到這裡,讓塗山君也突破練氣大圓滿,最後築基的機緣就不一定是他的了。
環顧其他的惡鬼,吃了這麼久的陰魂丹,最強的惡鬼也才剛剛步入練氣十層,根本不會成為他的威脅。
他本就不想讓塗山君的實力提升太快,眼見有壓不住的趨勢,自然不會將其帶到機緣前。
若是沒有實力的壓製,他們兩人的位置會顛倒。
正因為看不懂塗山君,大頭更不想把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中。
想法在腦海中閃過。
大頭露出笑容。
他雖然被困清文觀,但是曾經那人也幫他算出此番機緣。
若無意外,他肯定能夠進階築基。
想到曾經那人的音容相貌,大頭的臉上多了幾分扭曲。
老叟鬼使用餘光觀察著大頭的神色。
同時也查看起內部大殿的模樣。
八方棱形柱石交織形成穿插的建築,雕刻的繁複紋路匯聚到麵前的圓形輪盤前。
整體就是陣法的模樣。
他們這些惡鬼最不懂的就是陣法,更別說進行破譯。
不帶塗山君其實挺好的,老叟鬼總覺得那頭頂雙角的惡鬼過於危險。
熊羆被塗山君暴揍過,更加不會有什麼意見。
說到底,他們和塗山君都沒什麼交情,最多也就是合作的關係,若是威脅到了自身的利益,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翻臉,就像是上次劈碎丹藥一樣。
老叟鬼平日也算冷靜,在得知丹藥藥效不足的時候同樣想動手。
與此同時,攀爬密道的溫嶽感覺到頂了。
察覺到內裡的響動,趕忙停下手腳。
靈龜胎息術催動到極致。
整個人就像是冬眠沉寂的靈龜,一動不動,宛如死了。
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聽著裡麵的聲響。
「怎麼打開?」
熊羆鬼摸了摸立在麵前的柱子,若不是怕弄壞了,他說不得要動手試一試。
大頭鬼嘿笑一聲:「想要開啟陣法,還是得請程道友幫忙。」
陰影之中的程輝走出來,他的手中還拖拽著兩個修士。
程輝顯露出真正的修為,儼然是練氣大圓滿。
他看向大頭以及其餘四鬼:「八柱血鎖困煞陣,乃是我血靈殿不傳之秘,如果沒有正確的開啟之法,就算是築基修士也沒辦法暴力破解。」
拖著兩個修士走到陣前放血刻入陣法。
隨著鮮血的湧入,猩紅的陣法紋路隨之閃爍,就像是身軀的血絲一樣迅速遊走,眨眼間就已經鋪滿了眼前的圓形輪盤。
幡內的塗山君與溫嶽的反應如出一轍,兩人均帶著驚訝的神色。
說話之人的聲音,聽的雖少,卻也熟悉,不正是大梁的供奉程輝嗎。
就是那位神色冷峻,修為達練氣五層的大漢。
『怪不得能夠提前入陣,原來是血靈殿的弟子,擁有血靈殿的傳承。』塗山君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那日在得知程輝提前進入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他驚訝的是,大頭原來早就已經鋪好了路,還認識血靈殿的弟子。
『怪不得都一聲不吭,原來早就已經心中有底。』塗山君這下知道,為什麼試探不出來什麼了。
人家有內部的消息,還能聯絡上內部的人。
比自己這種靠各方的行為推斷可靠譜太多了。
要不是從盧老道那裡得來一份密道地圖,說不定他們現在根本進不了內殿。
雖然明確知道和大頭隻是互相合作的利用關係,但是關鍵時刻被人撇下,塗山君還是感覺很不爽。
想想又釋然了。
如果自己得了莫大的機緣,肯定也不會知會合作關係的人,遠近親疏肯定分的很明白。
其實沒啥好生氣的,等入了魂幡,成了老朋友就好了。
溫嶽心中的驚訝溢於言表,原來他們就是進入內殿也沒用,還需要專門的人來解開陣法。
程輝暗嘆一聲,其實不是他不想提早解開陣法。
此陣和外層大陣相連,外層大陣不完全開啟的話,他也沒辦法解開內殿的密陣。
作為宗門護山大陣的內核根基,內外相連,完全開啟的話,就是金丹真人一時半刻也奈何不得血靈殿。
「可惜啊。」
程輝感嘆一聲,昔日的輝煌都已經成了塵土。
他也隻是從父親的隻言片語中描繪出些許圖片,曾經到底如何他不知道。
而且他手中的地圖也不全,隻有中心區內殿的明細。
趁著血靈殿開啟之際,他想利用血靈殿內的資源鑄就道基。
現在不是傷春悲秋,感嘆韶華的時候。
程輝的食指小指並在一起,餘下三根手指摺疊,一記靈光點出,帶有淡紅色的靈氣頓時湧入眼前形成的血色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