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內的塗山君也看向天空。
那十幾道遁光攜帶紅色的光芒,具備三虹劍訣的特性,應當是元靈宗的修士。
領頭之人負劍昂首,練氣大圓滿的修為儘顯。
「大師兄,此地大陣已解。」莊士塵趕忙迎上來。
他是最先出山守衛大陣的修士,眼見眾師兄弟都已經到齊,正要將眾人引向陣眼處。
他沒有和眾師兄弟說起那日的遭遇,實在是怕丟人。
一個練氣十層竟然被練氣七層的修士壓製,還差點丟了性命。
雖然那人能夠召喚練氣圓滿的惡鬼,但是修士天然壓製鬼物,敗的如此之慘,沒法言說。
所以莊士塵想著,既然那人要利用煞氣,趕緊將眾師兄弟引過去,若是遇到了正好請大師兄出手將之斬殺。
負劍之人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模樣,長臉鷹鉤鼻,方口啟道:「不急,待老祖出關。」
「封鎖煞氣波動。」
「八陽金鎖陣。」
大師兄手中布出八塊雕刻著陣紋的的符石,分別落在南嶽山八個方位,意念一動,背後上品法劍悍然出鞘,化作一道紅光點在其中乾字位上。
餘下十來人中,走出七個修為相較更高的修士,並作劍指,引動身後長劍飛出,緊接著落入其他的方位。
一道淡色大陣頓時籠罩南嶽山引煞之地,將原本龐大的煞氣波動壓製下來。
南方天際飛來十幾道人影。
身著青色法袍,背長劍。
「你們就是再怎麼使用法陣壓製,也改變不了事實。」
「哼,周晉炎,你們不讓我們插手南嶽山,原來是打這樣的主意。」
雙方剛一接觸,五靈宗的人就已經怒起。
南嶽山上空這麼一會兒就已經匯聚了二十多位修士,簡直世所罕見,而且其中都有練氣大圓滿,隻不過青色法袍的一方氣勢弱些,他們之中隻有一位練氣大圓滿。
「莫要血口噴人,兩國交戰,我們作為背後宗門,打下的國土便是宗門地盤。」
「你們現在踏入的是我元靈宗的地盤。」元靈宗修士冷笑嗆聲。
五靈宗領頭者盯著元靈宗大師兄:「銅關還沒丟呢!」
周晉炎拱手道:「原來是陳師弟啊。」
「南嶽山十四境都已經落入北魏之手,這南嶽山自然是我們的地盤,不過我們元靈宗不是霸道的人,下方機緣可以一同探尋。」
「小輩倒是能說會道。」
滾滾雷音響起,好似洪鐘震響,雷火淬鏈。
一位身著青紋道袍的老者踏空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目光如電,威壓厚重,這些籠罩其中的練氣士都被這莫大的壓力震懾的不敢動彈,宛如凍僵寒鴉。
周晉炎趕忙行禮:「晚輩元靈宗周晉炎,拜見陸掌門。」
「陸廣,你不過是以陰神前來,要以大欺小不成?」天空落下一位粗布中年人,目光掃過,威壓頓消,廣漠滾滾儘成煙塵。
陸廣神色凝重,來人是元靈宗的老祖,輩分比他還大一節,如今來看修為已經達到築基後期甚至更加強大。
別說他隻是陰神借住靈物飛遁而來,就是真身前來,也不是此人的對手。
陸廣拱手行禮道:「馮前輩。」
粗布中年人微微頷首,五靈宗掌門是個知禮數。
當然,在修行界,達者為先,別看他維持的容貌是中年人,實際年齡早已過二百,比之北魏和南梁的國祚還要長。
馮老祖隨即看向大陣的方向,甩出八道浮光代替了門人弟子的法劍:「元靈宗弟子,隨我入陣。」
「遵令。」
紅光霧氣一卷,頓時將所有弟子都捲入其中,直接飛了過去。
築基修士攜帶十幾位練氣弟子實在太過輕鬆。
紅霧閃爍,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掌門。」五靈宗的領頭者看向陸廣。
陸廣麵露疑色,隨即開始講解:「據典籍記載,此地曾經出現過一個血靈殿的宗門,後來消失不見,如果本座所料不差,此陣之下就是曾經的遺址。」
「你們進入其中,緊隨本座,莫要貪圖寶物迷失其中。」
陸廣也沒有退縮的意思,既然遺址已經打開,他們當然要爭搶機緣,要不然也不會讓弟子前來。
「謹遵掌門之命。」眾弟子趕忙稱喏。
陸廣大手一揮,法力化作青色霧氣將所有弟子護佑起來,架起遁光飛入大陣。
南嶽山爆發的光柱早在七日前就已經顯現,趕來的散修不知幾數。
銅關城內都多了幾分練氣士的氣息。
不僅僅是散修趕來,就連孤魂野鬼也追逐到南嶽山。
「築基修士。」溫嶽神色驚變。
剛才兩股強橫的神識壓力橫掃而出,連遠在銅關的他都受到了影響,那兩人就好似是一輪小太陽,根本沒辦法躲避。
塗山君沉寂心神,看來元靈宗和五靈宗的築基修士都已經到了,就是不知道來的是陰神還是真身。
如果趕來的是築基陰神,他還有戰鬥的勇氣,麵對真身前來的築基修士,塗山君心中也沒底。
『我們也去。』
魂幡震動,顯化出黑色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