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一個時辰,再臨銅關。
守城偏將在見到浩蕩人馬的時候眼睛都直了,甚至還揉了揉眼睛,目光之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獵獵溫字旗。
溫嶽活著回來了。
耿帥斷言溫嶽此去必死。
「開城門。」
溫嶽直視守城偏將。
守城將領高聲道:「溫將軍,你帶的人馬實在太多,萬一你降了北魏,帶人詐開城門,末將萬死難辭其咎。」
「你放屁!」溫衝大吼。
「我家公子破拓跋豹,水淹十五萬北魏大軍,此不世戰功其實你能置喙。」
「你好好看看一眾兄弟,可有一個是北魏人?」
「快快開門。」
守將根本不吃這一套,不管是出於安全的考慮,還是其他的什麼考慮,此時都不宜給溫嶽打開城門。
此前耿烈就已經囑咐過他,若是溫嶽回來,一定要先擋住一時片刻。
守城偏將繼而說道:「還請溫將軍你先安營紮寨,待我稟報大帥。等到明日晌午,大軍退出城門十裡之時,末將再給你開門。」
九丈城牆,吊籃都不保險,也就沒此一說。
但此時溫嶽心中怒火熊熊燃燒,若不是因為不錯的涵養,他定要破口大罵。
他還要找耿烈算帳,難道要被銅關城牆攔住不成?
雖然法力不足,但是支撐他飛躍上去還是沒有問題的。
溫嶽打量著銅關城牆。
法力捏成彈丸,剛被溫嶽彈在銅關城牆上,便直接消融了進去,此中變化直接令溫嶽驟緊眉頭。
往日裡沒有發現,今日用法力試探,銅關城牆竟然沒有法力的著力點。
那現在可就真的出岔子了。
別說等一夜之後了,現在這守將就要去稟報,耿烈若是提早他活著回來的消息肯定會早做準備。
而且也不確定明日對方就會打開城門。
說到底他是先鋒官,耿烈才是軍中主帥。
若是一直禁閉銅關城門,他豈不是和北魏軍卒一樣無法跨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耿烈逃回京城。
塗山君看的真切,也明白溫嶽的急躁。
現在要麼直接用飛劍飛上去。
再就是,銅關城牆沒有著力點,但是上方城樓是有著力點的。若是以布條纏住長槍,將之投射上去,藉此攀登上去,即可以力拿下城樓上的偏將。
溫嶽麵如平湖無喜無悲,其實心中已經怒浪滔天。
這一路上,他不僅沒有消氣反而越發的感覺此戰凶險,若不是三虎拚死相救,他就是把自己碾碎磨成粉燃燒起來也不是元靈宗修士的對手。
那元靈宗的修士認識他,還叫破了他的名字,也是說肯定有內奸出賣了他。
結合安南伯被圍困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一眼即知。
場麵僵持住。
「打開城門。」
一把匕首橫在褚景的脖子上。
守城偏將轉頭看向持匕首之人,那人身著校尉兵甲,正一臉平靜的盯著他。
「你可知行刺上官是死罪。」
「打開城門。」
鐵頭別無二話,直接壓低匕首,切口褚景脖子的血肉。
涼意直衝後腦勺,褚景嚇的差點尿褲子。這人是根本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嗎?還是說本來就是要是殺他,竟然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的壓低了匕首。
他都能感覺到兵刃的鋒利,以及鮮血的湧動。
他明確的知道,如果自己不照著做的話,肯定會被割下腦袋。
寒意令他不由得打顫,剛要使用自身武力,卻發現身後那人紋絲不動摁著他。
「至少是鍛骨高手?」
「什麼時候一個普通校尉要是鍛骨?」
來不及多想,褚景趕忙呼喊道:「開城門。」
城門頓時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