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伍休整已經完全妥當。
時值十二月。
朔風愈烈,天空飄起了雨夾雪,滴在人身上便是個泥點子。
雨夾雪一連下了四天,今日依舊都沒有放晴。
雖然使用了問魄,但是拓跋豹並沒有塑造陰屍的法門,粗淺功夫塗山君看不上,倒是魂魄入階還算有點用處。
這幾日溫嶽都在按部就班的修行。
因為收納了陰魂鬼物的關係,陰魂丹多凝聚出了百枚。
一日三顆甚至可以四顆陰魂丹共同吞服。
溫嶽畢竟是練氣四層,遠比曾經練氣二層吞服陰魂丹的李青楓更強。
對於陰魂丹的吸收也更完善,身軀和法力足夠支撐他吸收陰魂丹。
隻不過逆反先天的資質確實不行,比之五靈根的李青楓還要差。
所以在法力的轉化上比較慢。
雖然對於溫嶽而言能夠做到肉眼可見的增加,但是在相對而言依舊顯得慢吞吞的。
十幾顆陰魂丹的效果並不顯著,倒是也硬推著溫嶽往前走了很遠。
這就是先天資質不足的問題,若是沒有陰魂丹的話,溫嶽就是修一輩子可能也就隻能止步於練氣四層再難有絲毫寸進。
「泰山大人,我上次的提議如何?」
因為害怕走漏消息,所以溫嶽隻將自己從拓跋豹嘴裡撬出來的有關魏軍的消息告訴了安南伯。
並且還提出了一份大膽的計劃。
安南伯揣著袖子道:「賢婿,天時在我們。隻是此事恐有傷天和,若不然讓老夫去吧?」
安南伯的目光很真誠,完全是為了溫嶽著想。
溫嶽也明白,嶽父不是想搶功勞,而是實實在在的為他著想。
但是此事他想自己帶兵去完成。
他有預感,若是能經歷此事,將是對他最好的錘鏈。
「泰山大人,我想去。」溫嶽的眸子很堅定。
眼中熊熊燃燒的是對勝利的渴望。
安南伯突然在溫嶽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正如他曾經在南方平亂的時候,他最渴望便是勝利,現在的溫嶽和他那時如出一轍。
若問他當年平亂後悔嗎?
安南伯有此過此念頭,但是真正後悔與否,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
溫嶽沉吟道:「請主帥調令?」
「耿烈此人暴戾如火,但是卻又關鍵時刻反覆無常,此事若讓他知道恐怕不好。」
處事良久,安南伯已經摸透了此人的性子。
此人和朝中的士大夫一樣,均是腦袋一熱就發兵的不知兵蠢貨。
臨了發兵又後悔,猶豫不決。
不過耿烈畢竟是主帥,此事還需要知會他,若是不成還有不成的辦法。
……
「消息不準確若是埋伏怎麼辦?」
「此事無可商議。」
果然,也不知道耿烈處於什麼樣的心理,一口回絕了安南伯的提議。
也許從那天他站在城樓上丟臉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厭惡溫嶽。
連帶著也厭惡安南伯。
有可能更早,當他身處朝堂,分屬文臣的時候,就對武將天然的排斥。
見到溫嶽立功,簡直比他的被攻訐受罰還要難受。
溫嶽的麵色當即凝重,此良機一旦錯過就不可再來,若是能夠建功,北魏在邊境的建設將會付諸東流。
「末將請戰!」
「不許。」耿烈大怒,拂袖而起。
「末將乃是先鋒官,有三千統兵權,可不經主帥將令調兵。」
耿烈怒火中燒,瞪著眼睛怒視溫嶽:「你調一個試試!」
「哼。」
溫嶽冷哼一聲,直接邁步離開。
此戰,他勢在必得,誰也擋不住。
提前知會耿烈是因為給耿烈這個主帥的麵子。
從他大破拓跋豹回來,此人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明明他提著拓跋豹的人頭來到耿烈的麵前,反而處處受到排擠。
那些老將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也疏遠他。
憑什麼?
難道就一輩子龜縮在牆內永遠不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