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了。
還了太多!
溫嶽失魂落魄的看著向虎的屍體。
他寧願向虎不還。
不過是曾經的滴水之恩,以他先天武者的實力,曾經獲得的那些,十倍、百倍都能還回來。
為什麼要用命還啊。
他不想要向老頭兒的命。
伸手摸了摸臉頰。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淌了出來。
曾經溫嶽很奇怪,為什麼向老頭很親近他,更是全力支持他的人之一。
正因為有許多繡衣衛百戶的支持,所以他才能站穩兵馬司副統領,能和統領掰手腕。
問過,不見向老頭兒為他解答,隻是笑笑不語。
今日終於解答了。
世間卻已經再無向老頭兒。
溫嶽懊惱的狠狠捶著自己的腿。
為什麼這麼不爭氣。
他要是完好無損,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恨自己,為什麼要貪功,為什麼要帶著不多的人手對付鬼祟。
為什麼如此冒失、托大。
「公子。」
初九趕忙抓住溫嶽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公子,侯府還等你主持大局。」
一句話驚醒了溫嶽。
對。
二房死了。
其餘兄弟尚小。
如今他父親,也就是老侯爺又昏迷不醒。
侯府現在全指望著他。
他不能這樣,不能頹廢。
他若是頹廢下去,哪還對得起為他犧牲的那些人?
收拾心情,溫嶽重新爬上擔架,往日的神態復六七分,朗聲:「此事侯府不報官。」
「諸位請回吧!」
聲音中氣十足,頗具威嚴。
白胖千戶王誌感覺往日那個兵馬司副統領好像又回來了。
他天然的畏懼。
但是眼珠子一轉,停頓半晌,這才開口說道:「這…不合規矩吧。」
溫嶽冷哼:「侯府,還在!」
被溫嶽恐嚇後,王誌還想說寫什麼讓自己多些臉麵,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來,隻能灰溜溜的帶著繡衣衛離開。
「走!」
匆匆收隊,繡衣衛們互相攙扶著離開。
繡衣衛一走,侯府頓時大空。
餘下的五位仙師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麵麵相覷,獨留尷尬,卻也隻能裝作世外高人的模樣。
風淡雲輕。
盧成義拱手道:「世子,這人的屍首?」
「仙師,此人屍首我會好生安葬。」
溫嶽掩麵而泣,將盧成義接下來的話全都頂了回去。
盧成義與眾多仙師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不太想放棄。
身亡的是位練氣士,身上定然存在功法典籍。
他們需要這些東西。
而且練氣士的血液蘊含靈性,雖然趕不上獸血,對於畫符的成功機率也有增加。
一身寶血,難免浪費。
身軀也能蘊養煞氣,能夠誕生弱小的鬼祟。
筋骨皮膜,血肉精血,都是上佳的材料。
……
吧嗒。
玉盒啟,光亮照進來。
一隻大手將盒內的物件取出。
「向虎,死了。」
塗山君長嘆一聲。
眼中感慨閃過,惆悵間不禁想起舊事。
就在剛才,魂幡內多了一尊練氣三層的生魂。
是向虎。
向虎早就心存死誌。
妻兒身亡,他也就跟著死了。
不然的話他不會選在這個時間段報仇。
更不可能不帶上魂幡。
他理解鬼麵神幡有多強大,也能大概看出塗山君的厲害。
但是他將神幡鎖在了櫃子裡沒有攜帶。
就是不知道向虎是如何身亡。
塗山君覺得大概率是被梁都內的散修圍攻致死。
塗山君認識這個取出神幡的人。
是向老頭的小跟班,衝動暴躁的石柱。
在繡衣衛出動的時候,石柱就找機會來了。
塗山君能看出向虎心存死誌,他又如何看不出呢。
還沒有安排好下葬的事兒,他就急匆匆的來到向虎家中。
隻為防止向虎留下的東西被繡衣衛抄走。
他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巴掌大,一根長杆掛著長條形的幡布,將整個長杆都纏了起來。
看起來就像是一件裹著布條的棍子。
摸起來是玉器,冰涼沁心,心中的燥意都消失了大半。
錦囊裡隻說將東西取出,然後交予靖安侯世子溫嶽。
石柱麵帶疑惑,還是將東西揣進懷裡向大門走去。
「那軍卒,你且等等。」
就在石柱要離開向老頭兒家的時候,一道聲音喊住了他。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