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嘣四聲。思兔.com
關節一齊卸掉。
陳全以頭搶地,半張臉貼著冷硬地磚,動彈不得。
向老頭摘下臉上的黑色麵巾,從懷裡取出一隻布包,拿出銀針塗上不知名的藥物。
「你認識我,應該知道我是繡衣衛百戶。」
「百戶者,必鑽研刑罰。」
「這門針法在繡衣衛中也屬於大名鼎鼎的,名為閻王三針。」
「就是骨頭再硬的漢子也扛不住三針。」
「昔年太子靈前即位,有人密謀造反。」
「抓到了逆黨,就是不說。」
「兩針下去,就什麼都交代了。」
「今日你有幸體驗。」
向老頭說的很慢。
也許是想以話術擊破人的心理防線。
又或許是單純的因為沒人傾訴,隻能和仇人說說其中的厲害之處。
隻是聽在陳全的耳中卻如悶雷炸響,追魂索命。
繡衣衛!
陳全隻是聽到這名字就已經嚇的渾身顫抖。
進了繡衣衛詔獄的人保守不住秘密。
對於他們來說,繡衣衛就已經是活閻王了。
而他竟然要體驗這種恐怖的東西。
繡衣衛大名鼎鼎的刑罰之一。
這種榮幸,他寧願不要。
陳全趕忙搖頭,眼中滿是哀求。
「想說了?」
向老頭接上陳全的下巴。
陳全聲音顫抖:「向大人,會死人的。」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人針對你。」
「我們隻是起了衝突,我願意賠償。」
「就是養你兒子下半輩子也絕無怨言。」
向老頭本來如常的神色兀的猙獰:「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著就卸掉了陳全的下巴。
抬起銀針紮進脊柱。
直接觸碰神經。
向老頭又控製著陳全的聲帶,縱然痛苦萬分,卻沒有半點聲音。
陳全就像是癲癇似的開始口吐白沫,臉上青筋扭曲,痛苦的開始打滾。
但是關節被卸掉,根本就動彈不得。
鼻涕眼淚迅速湧出,猙獰痛苦,就像是上了岸的魚,張著嘴,雙眼泛白。
足足持續了十息。
向老頭拔掉銀針,伸手接上了陳全的下巴。
陳全張嘴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我……說。」
「我說。」
「是靖安侯二房的管家溫福。」
「他給了我們二百兩銀子,說你已經失去了百戶的官位,被扔到大獄看門。」
「就算兒子癱瘓了也不會報仇。」
陳全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一點不留。
因為太好查了。
人家似乎也從來沒想著遮掩,就是正大光明的告訴你,捏死你和捏死螞蟻沒有區別。
隨便找兩條野狗就能咬死你的兒子。
正如那人說的那樣,如果他兒子向問隻是癱瘓的話,他不會報仇。
但是人死了!
向老頭臉上的傷疤像是蜈蚣扭曲。
從懷中取出尊魂幡。
「能死在仙師法寶之下,你也算死得其所。」
回來的路上,向老頭就察覺出尊魂幡吸收過鬼怪。
用這東西殺人,能吸收人的魂魄嗎?
向老頭並不知道,但是他願意嘗試。
釘死陳全。
灰色的霧氣被尊魂幡吸收。
向老頭咧嘴笑了起來。
查看那暗娼的氣息,確定她沒有醒過。
向老頭猶豫,終究還是沒有下手。
以前當差的時候,上頭命令趕儘殺絕一個不留。
他總覺得不適,卻也隻能遵令。
如今已經孑然一身,不想多造殺孽,牽連投胎轉世的妻兒。
向虎咧嘴笑了起來,他笑自己的害怕。
曾經的儈子手,竟然不敢殺人。
一晚上。
血雨腥風。
野狗幫被滅,三個副幫主均一擊斃命。
幫主被剁的屍體都縫不起來。
向老頭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家中。
刑訊逼供,最終得到的訊息大同小異。
殺了野狗幫的人,向老頭心中毫無快意。
他們確實是害了向問的直接凶手,更是害死了妻兒的間接凶手,但是他們並不是主謀。
主謀還心安理得的活著。
向老頭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