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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殺心頭一凝，有些詫異。

若是其他人這麼說，他不會在意，可玄夔不一樣。

作為天元界此紀元的領頭人，玄夔手裡絕對是掌握著最完善的源宇宙的信息情報，他不可能不知道，顧天帝如今就在界海禁區之中。

當初，很長一段時間裡，

顧殺通過他所接觸到一係列事情和認知，也懷疑自己就是顧天帝，雖然有很多邏輯上的事情解釋不通，但那段時間裡，他隻是覺得或許是層次不夠。

直到後來，得知了顧天帝就在界海禁區後，他才不得不推翻了那個猜測。

但，如今，玄夔竟然也這麼說。

玄夔沒有解釋他為什麼會有如此猜測，隻是說道：“所有人都迷信顧天帝，不論是源宇宙還是天元界，但是我不信，顧天帝或許曾世間無敵，但，我也能，隻是我未曾與他存在於同一時代！”

顧殺說道：“顧天帝，如今就在源宇宙中。”

玄夔微微搖頭，說道：“一個龜縮在一隅之地的人，怎麼可能是顧天帝？”

顧殺皺眉。

玄夔沒有再多說，也沒機會再繼續說話了，因為無儘黑洞已經徹底關閉，徹底消失。

一場大戰，持續了千年的宇宙大戰就此結束了。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

天地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悲哀，

一具又一具屍體被同袍撿起來，殘缺不全，有的被放在坐騎的背上，還有一口又一口棺槨被人抬著，鮮血淋淋。

這些都是死去的修士，有十分出名的強者，也有默默無聞的小兵，這一戰都是同一個命運，戰死在關外。

有的是母親，有的是父親，有的是孩子……

回頭望去，很多屍體，觸目驚心，讓人忍不住心傷，一聲長歎。

顧殺看著那凋零的戰場，

再也堅持不住了，直接昏倒。

“顧至尊！”“顧院長……”“顧殺！”

最後耳邊回蕩著很多人的關心之聲，但顧殺隻想睡覺，他太累了，太困了，這種感覺，已經闊彆了幾百年，

從離開地球後，

他再也沒有過如此想休息、想睡覺過，

這種感覺，真好！

……

血雨漫漫，黃沙動蕩，風聲淒厲。

戰場上，密密麻麻的修士在打理戰場，有的在療傷，來來往往的醫師都在忙碌之中。

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

玉靈兒輕輕擦拭著嘴角的血跡，她已經頭發變得斑白，臉上起了很多蒼老的褶子，哪裡還是那個蹦蹦跳跳的小公主，赫然就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嫗。

她那本就瘦小的身子顯得很落寞，看著昏迷的顧殺被一眾強者帶走，她臉上露出一縷微笑，突然一陣心悸，咳嗽了幾聲，又是幾口鮮血噴了出來，她微微歎了口氣，漫漫的走在黃沙裡，向著山海關而去，顯得是那麼的寂寥。

“你將來會後悔的。”玉靈兒耳邊傳來一個平淡的聲音。

玉靈兒微微搖頭，道：“前輩，我不會後悔，隻是，對不住您，辜負了您的期望。”

玉靈兒身上彌漫著一縷縷太陰之力，下一刻，那些力量從她身體裡抽離出來，化作一道人影，看不清容顏，非常的模糊。

那道人影看著玉靈兒，歎了口氣，道：“我留這一道力量，本是想尋找一個傳人，結果在這兒被你浪費了一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