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不舍,銘兒終究是隨著顧文秀和铖王離開了。鄧玉嫻和赫連翌霄隨著將他們送出皇都城以後,站在高高的城樓上,望著大隊人馬慢慢消失,直到夜幕降臨,鄧玉嫻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扭頭望向默默陪在自己身邊的赫連翌霄:“相公,回宮吧!時辰不早了。”
“嗯。”赫連翌霄眉頭微動,牽著鄧玉嫻小手的大手緊了緊,半晌才低聲說:“回去吧!”
“……”
若說母愛如潺潺溪流溫暖清澈又纏綿,那父愛便像巍峨的大山,沉重無聲。
赫連翌霄平時裡忙碌,不會鄧玉嫻像鄧玉嫻一樣陪在孩子們身邊。但這不代表他對孩子們的愛會愛鄧玉嫻少,他隻是情緒不太外露罷了。
兒子離開,他心裡終究是不舍的,但是眼下,銘兒離開,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銘兒離開以後的一小段時間,鄧玉嫻都有點鬱鬱寡歡,任憑赫連翌霄如何逗她高興,她臉上的笑容都很少,倒是蘇洛雲經常帶著孩子進宮來跟她說說話。
沐靜璿這段時間跟王衝已經和好如初,又有了身孕,即便深居簡出了,也還是抽了時間進宮探望鄧玉嫻。
鄧玉嫻望著挺著大肚子的沐靜璿有些詫異,笑了一聲詢問:“你腹中的孩子幾個月了,這段時間本宮都渾渾噩噩的,竟然不知你何時又有了。”
沐靜璿垂眸,神色暖暖的摸了摸肚子,臉上不由得浮出溫柔的笑,比初見時成熟溫暖了許多。
不知何時起,當初咋咋呼呼永不服輸的霸道嬌女變成了如今溫柔似水的婦人。
她抬眸,笑容滿麵的望著鄧玉嫻,輕聲感歎:“皇後娘娘,以前都是臣婦心胸狹窄了,才會處處跟您不對付,好在您不曾介懷。如今許多事看明白了,臣婦心中倍覺羞愧,故而許多時日都不曾有臉進宮探望皇後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