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翠嚇得身子一抖,連忙出聲道:“若不是我娘將鄧玉嫻那賤人許配給村東的段傻子的話,他們二人現在怕是早已不知做了什麼下賤事了!”
“嗬……”霍煬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擺手道:“此事我已知曉,你不必再多說了。”
一瞧著鄧玉翠對鄧玉嫻這般深仇大很的模樣,他也能猜到幾分。
他站起身來,指著跌坐在地上的鄧三叔,出聲道:“你起來,且帶我去隔壁瞧瞧,他們家究竟有多少男丁,竟叫你這個做親兄弟的出賣起來都臉不紅氣不喘的。”
“……”鄧三叔如何聽不出霍煬語氣中的嘲諷之意。
但是為了活命,他彆無他法,隻好裝傻,從地上爬了起來,鄧三叔笑嘻嘻的諂媚道:“官爺,您且隨我來,我都一直注意著,二房今日無人出去,您此時去抓人鐵定一抓一個準。”
最好將二房的兩個兒子都給抓了,這樣的話他們三房便不用再出人了。
鄧三叔想得很是美好。
然,霍煬卻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並未出聲說話,隻是那冰冷的視線足以讓他渾身發涼了。
去到鄧二叔家門口之時,霍煬還未開口,鄧三叔便已經伸長脖子對著鄧二叔家的房門喊道:“二哥,官爺來征兵了,你家且開開門吧!反正你再如何掙紮都是躲不過的,還不如趕緊開門,給官爺留個好印象,日後也好對侄兒多加照看呐!”
屋外鄧三叔話音剛落。
屋內鄧二嬸便急吼吼的低聲怒罵道:“我就知曉三房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家就盼著我們這邊能出人呢,真夠歹毒的!”
鄧二叔望了望房門,又扭頭望了望端坐在他身邊的鄧大山和鄧石頭,長滿皺紋的臉緊皺在一處,有些犯難。
鄧大山的媳婦鄧湯氏正站在一旁頻頻擦淚。
隻因,方才她的相公,竟說要代表鄧家去參軍。
她這才剛懷有身孕,相公就要去參軍,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即便是活著回來也不知曉要多少年以後。
她心底痛啊,恨啊,舍不得讓她相公走啊!
輕歎了一聲,鄧二叔道:“此事,大山不必多說,就讓石頭去吧!他是個沒媳婦的,你有媳婦有娃了,且在家裡留著吧!也好照看你娘和你媳婦……”
“爹所言有理,我去最合適不過了。”鄧石頭點頭,認同道:“反正我還沒娶媳婦,隻要大哥在家中將爹娘照看好了,我便也沒啥可牽掛的了。”
鄧大山卻是沉著臉搖頭:“不成,便因為你還未娶妻生子,此等大事更不能讓你去做!”
當兵可是要上戰場的,戰場上刀劍無眼,稍有不慎便要命喪黃泉。
鄧石頭還未娶妻生子,連個種都沒留下,若是此次一去,命喪黃泉了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