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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勵之的妹妹?!不就是當年殿試求醫,他還跟著去瞧過的一個七歲小妹妹?!
得知真相的趙禎瞬間抑鬱了,所以他本可以在五年前就認識小仙女,卻因為所謂的可笑的“容貌無鹽,不敢見人”的傳言而錯過了與曹家小姐見麵的機會。
正在這時,原本陪在青青身後的貼身婢女上前來打斷了兩人,對青青恭敬道:“小姐,彆忘了咱們是來拜見太後娘娘的。”
這是趙元儼派來的婢女,專門跟著她的,青青退後兩步放下帷帽上的輕紗,對趙禎悄聲說道:“我得走啦,你自己在這玩吧。”
趙禎呆呆地望著青青隨著宮人遠去的身影,好半晌,才自言自語一般問身旁誠惶誠恐龜趴在地麵的近身宮人們,“當年,是你們誰與朕說的曹家小姐的傳言的?”
他的近侍們更加伏起身子,不敢抬頭。就在前兩日還在禦前信誓旦旦與趙禎說曹家女果真容貌無鹽的宮人都要哭出來了。他們官家這是明晃晃地瞧上曹家小姐了,而滿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無鹽小姐竟然,竟然是個仙子一樣的人兒。這可要了他們的命了,當年跟在趙禎身邊一起去了曹勵之府上的近侍此時更是縮著頭,害怕被官家想起來。
官家日思夜想了這麼多年的人,現在居然是住在賢王府的。而導致這樣陰差陽錯的他們,完了。
元慈宮內的事哪裡瞞得過劉太後,青青隨著宮人還沒到她麵前的時候,便已經有宮女伏在劉娥耳邊小聲講花園中的事一五一十稟報了。
劉太後的眉毛頓時高高地揚起,“竟然有這種事?官家惦記的人就是賢王的未婚妻!?”說完便眼神閃爍起來,官家與她對著執拗至今宮中還未立一名妃嬪,而曹家小姐是他唯一看上的女人。
“梨花,你去將偏殿收拾出來。”她對身邊貼身伺候的心腹吩咐道。
名為梨花的管事宮女應諾,快步去了。元慈宮的偏殿裡住著一個郭家的郭清悟,看來馬上就要多上一位。
青青沒想到傳聞中獨攬朝政多鐵腕劉太後,待她竟然如此慈祥親和。一見著她便親近地招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親切地握著她的手問家常。
“我過去從來不知道曹家姑娘是個如此鐘靈毓秀的可人兒,”劉太後握著她的手歎息,一副相見恨晚你的惋惜模樣。“今日便留宿在哀家的元慈宮吧,馬上宮裡要舉行小選,曹小姐在哀家身邊幫忙參考參考。”
太後都這麼說了,青青自然是應是,身邊帶著的宮女想說話又不敢說,她們王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將青青小姐守好了,如今的情形叫她惶恐。
太後與青青說了沒一會兒話,宮人便稟報官家到了門口,“兒子來給太後娘娘請安!”
趙禎一進來,眼神便放在坐在一旁的帶著帷帽的少女身上,挪不開了,太後笑著對他招手,“六郎來的巧,這便是賢王與我們提過的曹小姐,咱們已經給賜婚的那位。”
“……”穿著緋衣的少年官家沉默地坐到太後的另一手邊,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麼,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精彩得很,半晌一臉正經地說道,“娘娘,賜婚之事還需從長計議。賢王與她相識時間甚短,不如過段時間等互相了解的時間久了,再提此事。”
青青的帷帽動了動,顯然正轉頭看他。趙禎挺著腰背坐的筆直筆直的,發現青青在瞧他,耳朵慢慢漲紅起來。他是不是表達得太明顯了?要不,含蓄一點?不不,不能含蓄,賢王都求婚來了!
太後:“可是哀家的賜婚懿旨都已經發出了啊,如何再議?”
趙禎唰的站起身來,胸口起伏兩下,依舊不急不緩滿臉正直對太後拱手,“遣人快馬加鞭將懿旨追回便是,不過是件小事。”
太後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情舒暢一般對趙禎擺擺手,“六郎既然什麼都打算好了,便去做吧!”
趙元儼實在想不到,早晨兩個人進宮,最後隻有他一人出來。宮人告知他,太後娘娘對曹小姐一見如故,要留曹小姐在宮中住一段日子。他要求見太後,卻被元慈宮閉門不見,隻說太後娘娘休息得早,請賢王先回。
一股糟糕的預感籠罩在他的心頭,離宮之時,他問一路送他的宮人,“不知官家今日去了何處?本王在勤政殿侯了一天也沒等到官家。”
宮人彎著腰,恭敬:“稟殿下,官家今天一整日都在元慈宮陪伴太後娘娘,以儘孝心。”
聞言,趙元儼臉色徹底沉下來,官家與太後從不親近,在元慈宮呆一整日,陪的是誰用腳想都知道了。官家這是要強奪叔嫂了。
他不該放青青入宮的,即使是去見太後。就該將青青關在府裡,一直等到成親,不!即使是成親之後,也不該叫她被人發現!
她的美貌令自己著迷,亦會令天下人著迷,令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皇帝著迷!
陰沉著臉回府,賢王府的眾人都驚奇為何準王妃沒一道回來。但趙元儼臉色陰沉恐怖,誰也不敢開口問他,叫王爺不痛快。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王爺日日入宮,卻又日日獨自回府,府上眾人漸漸私下裡傳起了小話,恐怕王爺與曹小姐的婚事要出變故了。說不定就是宮裡那位見到了曹小姐的仙人之姿,起了心思。
他們沒猜錯,等兩個月後李緣押解著李植回到開封府時,開封已經到處在傳陛下終於鬆口準備立後的事。賢王不知緣由被勒令休憩在家,無事不得入宮,甚至賢王府門前還又禦林軍看護。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朝臣們很快就得到消息,此前賢王送了一位曹姓小姐入宮陪伴太後,如今官家便鬆口要立後,誰也不會以為官家要立的是已經在宮中住了五年還不被待見的郭家嫡女。隻是這位曹小姐又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