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容貌無鹽曹皇後4(1 / 2)

:[]

趙禎也聽到宮人的陳述,思索了下見過的曹父,和今日的曹勵之,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長相,再瞧瞧嬌俏可愛美貌在整個開封都有數的張家妹妹,搖搖頭,曹小姐想跟張妹妹一樣恐怕這輩子是不成了。

趙禎:“個人有個人的緣分,不說彆人了,今日張妹妹怎麼又逃學了?”

宮人們跟在聊起天的的二人身後,低眉順眼地跟著。

青青隻覺得自己睡了好長一覺,醒來時渾身都軟綿無力,羅帳外人影綽綽,有人在給她的手紮針。

“哥哥……”

一直守在床邊的曹勵之聽到微弱的聲音,渾身一震,立即握住青青的手,隔著羅帳,不不敢置信地,“青青,可是你醒來了?可是喊我了?”

青青覺得很渴,也很餓,她還不知自己已經昏迷了許多天,隻聽見自己的聲音弱弱的沒有力氣:“哥哥,我餓了,想吃開封府的糕點。”

“哥這就遣下人去買,”曹勵之幾乎喜極而泣,旁邊的禦醫院正手按在青青露在羅帳外的纖細手腕上,摸著山羊胡點頭,“令妹既然醒來,當是無大礙了。這些日子多用些易克化的食物,若是還有哪裡不爽,再來太醫院找老夫。官家所托,老夫定然儘力治好你的妹妹。”

“多謝禦醫大人!”曹勵之朝著禦醫們行了大禮,連忙叫管家準備好金銀禮物作為答謝,禦醫們也不推辭,曹氏現在不過是一屆平民,得他們問診,感激涕零是自然的。

一時間,屋中人皆接踵而去,整個房間安靜空曠下來。曹勵之輕輕掀開羅帳,瞧見自個妹妹白白的小臉埋在被子裡,正用黑亮的圓圓眼睛望著他,他的心軟得不可思議,上前扶起似乎渾身無力的小人兒,柔聲說道:“青青睡了好幾天,可叫哥哥嚇壞了,再不能有下一回了。現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說著將床邊一直備著的溫水端上來,就要喂青青。

青青動動自己的手腕,不可思議,她睡了好幾天?怪不得連抬個手都費力,這是幾日沒吃飯了啊。她好像,有些記不清自己是因何昏睡的?總覺得,好像記憶力退化了,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可她的哥哥就在麵前,她記得哥哥,記得娘親父親,想來忘記的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喝了口哥哥喂來蜜水,青青噘起小嘴,抱怨起來,“哥哥,說好要買開封府的糕點,我這都想了好久了!”

“你現在都起不來,等你能起身,我帶你出門玩,你想買什麼都行。”曹勵之哄著她,又喂了半碗糖水,叫守在門口的婆子進來瞧著小姐,他去廚房看看粥熬好沒。

哎!哥哥越來越像老媽子咯!靠在床邊的少女老聲老氣地哀歎一聲,一張粉白的小臉此時已經有了血色,白皙的臉頰透著粉色,將進來的婆子看得臉直發紅,她怎麼也想不到主家的小姐竟然是這個模樣,這樣的容貌,她老婆子一輩子也沒見過,連想也想不到,恐怕隻有天上的仙子才能生的這般鐘靈毓秀。隻是不曉得怎麼傳出了容貌無鹽的名聲?

開封府是大宋的都城,繁華程度是其他地方難以比擬的,此時世界各國每年都有商販不遠萬裡前來,隻為帶點大宋朝的貨物回自己的國家,靠這些來自大宋朝的舶來品賺個盆滿缽滿。

殿試過後,便是三甲遊街,三年一次的盛景,整個開封府的百姓都興高采烈地圍在道路兩旁,討論著今年的狀元是哪家的公子爺,今年的探花是個什麼模樣的俊秀郎君。

青青戴著帷幕就趴在狀元樓二樓的欄杆上,往下瞧著遠遠過來的狀元遊街的鼓樂儀仗隊伍,跨馬走在最前麵的人身穿紅色狀元服頭戴金質銀簪花,是個二十快三十的青年人,在這個年紀早就緒了小胡子。

後來的探花倒是年輕的很,十幾歲的少年郎,唇紅齒白,一派意氣風發,身上、馬背上都掛滿了路邊百姓扔上去的手帕香囊。少年人眉開眼笑,對身上多出來的掛件反而高興得很,隻是儀仗隊伍走到狀元樓外的時候,他無意間抬頭瞥向二樓,瞧見一片輕紗被風拂起,露出半張精致清美不可思議的臉頰,一雙烏黑清澈的眼睛對上了他,裡麵全是好奇懵懂。

下一刻,一張隊伍忽然騷亂起來,有人驚呼:“哎呦!探花郎怎麼掉馬啦!”、“快快扶探花郎起來!千萬彆傷著了!”

“無事!無事!”被扶起來的俊秀少年郎連連推據擁來的侍從,顧不上其他,連忙抬頭朝二樓望去,卻失望得發現哪裡什麼也沒有。方才的驚鴻一瞥仿佛是他犯了迷糊,做了場美夢。

探花郎被侍從扶上馬背,依然著迷地仰頭望著狀元樓的方向,神情迷蒙留戀。遊街儀仗騷亂了這片刻後又繼續有條不紊地前行。周圍百姓都在私語,探花郎怎的平白從馬上摔下去的,有人問是不是被香囊砸下去,周圍百姓轟然大笑,氣氛喜慶熱烈。

青青被曹勵之拉回來,在腦袋上輕輕點了點,“彆趴在欄杆上,風大得很,坐在這看吧。”

“這裡哪能看到狀元,”青青嘟囔著,不過她方才已經瞧見狀元郎長什麼樣了,她湊在曹勵之身邊,小小聲:“狀元郎好老啊,是個留胡子的叔叔!醜醜的,沒哥哥你好看!”

曹勵之哈哈大笑,被妹妹誇得高興,又嗔妹妹這是小孩眼光,事實上在大人們的眼中,狀元郎是個留小胡子的美青年。

青青托著下巴,戳戳碗裡的點心,在心裡反駁她不是小孩子啊。

不過當她仔細思考,又想不出她為什麼不是小孩,明明今年才七歲。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承認,自己的確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孩子,看狀元郎的眼光也是小孩眼光。

古人早熟,七歲的小姑娘已經亭亭玉立,再過幾年便是嫁人生子的年紀,曹勵之看著自家小仙女一樣可愛漂亮的妹妹沒由來的想到這點,心裡當即老不痛快,妹妹如今這樣就很好,不必長大。

在開封等待授職期間,天子賜下的恩榮宴也要舉辦了,就在西郊的瓊林苑,現在大家愛將恩榮宴叫瓊林宴。

曹府的管家早早就在準備主家少爺要參加瓊林宴的事,馬車鋪麵是專門重新定做的,務必要體現出曹家世代貴族氣質,低調中隱約透著奢華,馬也選的塞外商人賣來的高頭大馬。少爺穿的是進士吉服,可腰帶上掛的玉帶配飾,要挑最精美的名家雕琢的上好羊脂美玉,配著繡娘精心編製的穗子掛在腰間,妥妥一個意氣風發氣質高貴的世家少年郎。

瓊林宴都是今科進士和朝廷官員們的聚會,官家也會露個臉,與門生們同樂一番,不少進士就盼著在瓊林宴上博得官家賞識,或者結交到過去接觸不到的朝廷大員,得到提拔任重。所以,哪怕是寒門學子沒本錢裝點自己,此時都得想方設法將自己的形象拾掇得乾淨利落,爭取給上峰們留個好印象。

年年恩榮宴都在瓊林苑舉辦,瓊林苑傍邊的其他苑子每每這個時候也都人來人往,許多達官貴人富商們的家屬都在這一起舉宴玩樂,尤其是家中有女兒的,更是高高興興來暗中觀察參加恩榮宴的進士們有沒有姿容俊秀人品貴重的。

今年的探花郎依舊是大家的搶手貨,商賈家庭不敢想,高官貴族的夫人們倒是盯得緊緊的,恨不能立即瞧出金科探花人品如何,家世如何。

“聽聞是太原那邊的李家公子,身份貴重得很。”

青青身邊陪著婆子和小廝,戴著紗帽走在花朝苑的入口小道上,能聽到周圍一同入內的夫人小姐們竊竊私語的聊天聲,她豎著耳朵,將這些八卦當成故事聽,有趣的很。

衣著精美奢華貴婦人與身邊同樣裝扮的夫人說著話,“李家從前朝到現在,一直長盛不衰,太原那邊的李氏更是嫡係一脈,如今還出了位探花郎,真是不得了!”

另一個夫人搭話,“可不是,身份上不說,李家人總是愛出美人坯子,瞧瞧探花郎,跟個玉雕的人兒似的,若是能跟我家女兒看對眼就好了,日後小孫子都生的好。”

“你可想的美,我們家琳兒機會才大些,探花郎的家世,怎麼著也得找個才貌俱全的。”

“哎,你怎麼說話,什麼意思……”

……

青青一路來到花朝苑宴會上,跟在身邊的婆子將備好的絲絨毯子墊在座位上,小心翼翼像對待易碎珍寶一樣對自家小姐柔聲說道,“小姐您坐吧,桌麵老婆子用家裡帶來的香巾擦過了,乾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