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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星被他一句話嚇得立刻竄了下來,盛席年擰著眉看著他,還在等他解釋。杞星退了兩步,大聲道:“你乾嘛,耍流氓啊。”
盛席年發現杞星說話氣人的本事大概是天生的,幸而自己跟對方待久了,也不至於無話可說。他繼續往前走,邊開口道:“合法關係,用不上耍流氓這個詞吧。”
杞星不遠不近的跟著,心說你也知道啊,沒見過合法關係睡客房的,純情得讓我都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了。
杞星沒有一定要和盛席年乾點啥的意思,他前半段人生對這些完全沒概念,大部分時間裡要麼打架泡吧要麼蹲在花店。以至於卓澄陽說他每次去杞星店裡,看到頭天晚上在酒吧撒野的人正在耐心的修剪花枝,都有點想把他送去看看心理醫生的衝動。
但他現在沒有抑製劑,怎麼度過發情期就成了大問題。
斯佩羅的五月末處處鮮花,配著當地獨特的石頭房彆有風情。杞星頭兩天撒了歡的玩,剛開始盛席年跟著他出了幾次門,看了看地標性的教堂和建築。盛席年從小留學,對這些倒沒什麼感覺,讓他有些訝異的是,斯佩羅這遍地的鮮花,杞星居然能叫出百分之八九十的名字,還能把習性和培育方式也一起說個七七八八。
大概是他眼裡的詫異有些明顯,在講完路邊一束法國繡球之後杞星得意的衝他眨眨眼:“厲害吧?”
盛席年難得的點點頭:“是挺厲害的。”
在以前,他一直以為杞星開花店隻是為了跟自己的父親對著乾,又或者是富二代心血來潮的浪漫情懷。但現在來看,杞星確實是認真鑽研過,也確實是喜歡。
至少他在介紹的時候,語氣和眼神都明亮得很,讓盛席年的心臟似乎也被他上揚的語調勾得酥麻了一下。
他從小到大被盛銘禮教育得目標明確,留學、從商、一切學習和愛好都為家族企業服務,養花弄草在盛家的觀念裡是毫無價值的行為,甚至算不上一份工作。盛銘禮剛聽說杞星在經營花店時就嗤笑了一聲,很是看不上眼的樣子。
不過盛銘禮誰都瞧不上,盛席年看著杞星的背影,麵無表情地想。
晚上吃完飯回住所,兩人還是各回各的房間。從盛席年媽媽那裡出來以後,盛席年就又開始和杞星分開住,但總算有了個理由——工作。
除了在荷蘭那兩天,盛席年每晚回住所都要看文件打電話,持續到半夜,杞星很多時候都覺得對方隻是換了個場地辦公。
但白天盛席年依舊會拿出上午或下午的時間陪杞星出門閒逛,前一晚還會問一問杞星想要去哪玩。
但到了第三天,是杞星不能出門了。
他睡得格外久,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卻依然渾身沒力氣。抑製器已經壓不住他信息素的味道,整個房間有了淡淡的青檸薄荷的味道,夾雜著朗姆酒的氣味。
杞星不敢開門,發了條微信給盛席年,說自己前兩天玩的太累了今天要休息。
過了一會兒,盛席年回消息了,問他午飯要不要送餐,杞星撐著眼皮回了個“不用。”又一覺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已經到了傍晚,房間裡的味道越來越濃。杞星感覺手腳發軟,不知道是受發情期的影響還是餓的,趁著盛席年在自己房間,到客廳拿了點酒店提供的麵包和水,回房間先給卓澄陽打了個電話。
第一通沒接,杞星堅持不懈打了第二遍,鈴聲都快結束了卓澄陽才接起來,怒道:“大哥,你知道我這幾點了嗎?”
“知道,你剛從酒吧回來的時間點。”杞星毫不留情的戳穿他,“還行,還有意識接電話,說明喝得不多。”
說完又反應過來:“你旁邊沒帶著哪個小B小O吧?”
卓澄陽立刻氣短,岔開話題問:“……有事嗎?”
杞星下意識看了眼房門,鎖好了。他放下心,跟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對著電話那頭道:“我發情期到了。”
“什麼!!”
卓澄陽那邊嚇得都快破音了,似乎連酒都嚇清醒了。“那怎麼——”
喊到一半又突然刹車,道:“不對啊,你不是有老公嗎,找盛席年啊,給我打什麼電話,搞得我奸夫似的。”
杞星翻了個白眼:“你做什麼夢呢,我當然知道要找盛席年了,問題是盛席年現在都不跟我睡一起。”他想了想,說:“我倆蜜月度得,就跟倆陌生人參加了一個旅遊團似的。”
“……”卓澄陽被他的比喻折服了:“所以你們蜜月都過半了還啥也沒乾?”
“沒有。盛席年跟和尚似的,彆說乾什麼了,手都沒牽過——”杞星說到一半福至心靈,脫口而出:“他不會不行吧?”
話音剛落,杞星就聽見卓澄陽那邊什麼東西摔了的聲音。半晌之後,才傳來對方一言難儘的語氣:“…………不會吧。”
杞星也就是張口就來,說完先自我否定了,就這麼一會兒他好像更難受了,明明開著空調,卻熱得他皮膚泛紅。他有氣無力的和卓澄陽說話:“算了,我掛了。”
卓澄陽不放心的叮囑他:“不行你就找醫生,他們應該有抑製劑。”
杞星已經聽不進去了,嗯嗯了幾聲掛了電話,又把空調按低了幾度,拉過被子蒙住自己。
卓澄陽剛掛了電話,一旁許逸立刻放聲大笑起來,直到卓澄陽瞪他才止住笑聲,道:“放心,就我的了解,盛席年挺行的。”
說完看到卓澄陽一臉嫌棄,許逸有些無奈:“拜托,好歹我跟他一起長大的,你思想怎麼這麼齷齪?”
卓澄陽冷笑著想誰能有你齷齪,許逸果然就恬不知恥的開口了。
“再說了你管他們怎麼做呢,先管管自己吧寶貝兒。”許逸聳聳肩,“還做不做了?”
他剛洗完澡出來上了床,就聽了杞星一通電話,前奏都還沒做完。卓澄陽被杞星這通電話一鬨,被許逸牽著走的神智回來了大半,現在乍一聽到對方叫寶貝,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