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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醜聞 卡比丘 7725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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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執抱著徐升送他的花束,車廂裡充滿草莓的甜味。

草莓香壓過了車裡所有香水和皮質氣味,像從湯執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

湯執低頭看著草莓,問徐升:“能直接吃嗎?”

他的頭發長長了一些,柔軟地垂在額前。

“不知道。”徐升簡單地回答。

湯執說“哦”,抬起一隻手,碰了碰其中一顆草莓,自言自語似的說:“應該要洗。”

“我可不可以帶到溪城。”湯執問徐升。

徐升說可以,湯執就把花束放到了地毯上,伸手摸了摸最頂端那一顆,看上去很喜歡的樣子。

徐升再次替湯執量了體溫,這次是三十七度八,略有下降。

湯執看看他,露出像討好又不會令人討厭的笑容:“藥效這麼好,不用去看病了。”

湯執露出這類笑容時看上去很熟練,好像他總是這麼笑,已經習慣了。他上班時用笑容討好顧客掙業績,現在討好徐升,卻隻是單純因為不想看醫生。

時候不早了,他們從醫院直接去機場,在通往機場的路上,徐升接到了來自徐謹的電話。

他等這通電話已經有一段時間,不過因為湯執閉眼在休息,他接電話的聲音放輕了一些。

徐謹在那頭問候他近況,說舅甥兩人很久沒有好好聊過了,想在徐升去溪城前和他見一麵。

徐升早知徐謹會找到自己,沒有立刻回答,讓徐謹稍等了片刻,而後告訴他,自己在去機場的路上了,剛才和助理確認過,最近確實沒有空和他見麵,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在電話裡說。

自然地對徐謹說沒發生過的事時,徐升留意著湯執的臉。湯執或許睡著了,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變。

車窗外烏雲密布,雲壓在海港上方,幾乎和灰藍色的海麵融在一起。

而湯執的麵頰在暗得幾近陰沉的車廂裡,看上去十分白皙和柔軟,散發人體體溫的溫暖,因為有一點發燒,體溫比普通人高一些。

徐升看著湯執的臉放空,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徐謹說話。

徐謹鋪墊了許多,問了不少試探的問題,期間還吹噓了自己的人脈和投資,最後提起徐升港口的經營情況,能不能從港口的賬上轉一筆錢借給他,保證三天就還。

他言談間還算從容,不過按徐升的了解,留給他籌款的時間並不充裕了。

徐升清楚,徐謹從未將徐升當作過他的競爭對手,認為徐鶴甫的繼承人除他外並無另選,。因為雖然徐升和徐鶴甫走得近,徐鶴甫也交了一些重要的產業給徐升,卻沒有在公開場合介紹過他。

現在徐茵的身體不行了,在徐謹和其他徐家人眼中,比起外孫,徐升便更像徐鶴甫的一名得力助手,或者一位員工了。

徐升的港口現金收入多,流動快,隻要做得隱蔽,還入及時,沒那麼容易看出來,這也是徐謹來找徐升借款的原因。

聽完徐謹要的金額,徐升晾了他一會兒。

在沉默時,徐升有點無聊,所以伸出手去,碰了一下湯執的臉。

他自己都覺得愚蠢,幸好湯執沒有醒來。

徐謹以為徐升正在為難,便再保證了一次,說自己知道金額有點大,不過一定會準時歸還,徐升又靜了一會兒,對徐謹道:“舅舅,我直接把錢給你,好像沒什麼保障。”

“不如這樣,”徐升慢吞吞地說,“你抵點東西在我這裡。”

徐謹頓了幾秒,問他:“你要什麼?”

既然徐謹自己問了,徐升便也開口跟徐謹討了他想要的東西,徐謹從他大外婆那裡繼承的私人公司。

徐謹聽完,一聲不吭地把徐升電話掛了。

徐升沒有生氣,耐性很好地等了片刻,當車開到市中心,徐謹又打來了電話。

“怎麼抵?”他像強壓著怒氣,問徐升。

徐升也並不想笑,他把湯執的手握在手心裡,平靜地告訴徐謹,他儘力為舅舅空出了兩小時,可以帶抵押合同和律師去徐謹公司,他們速戰速決,儘量趕在徐升去溪城前,把合同簽了。

掛下電話,徐升讓司機轉向。

過了幾分鐘,湯執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四下張望一番,問徐升:“還沒到機場嗎?”

“沒有,”徐升告訴他,“我臨時有事,要再留一會兒。”

湯執點了點頭,又說:“我剛才好像睡著了。”

徐升覺得湯執有點笨:“你就是睡著了。”

湯執說“哦”,不說話了,又低頭去摸擺在他腿邊的草莓,徐升看著他,忍不住問他:“你喜歡嗎。”

湯執抬起頭,對徐升笑了一下,說:“當然喜歡啊。”

公正地說,湯執有一張容易讓人聯想到性的臉,例如嘴唇永遠是紅潤而飽滿,亟待親吻的;眉目中總是如同流淌著欲望;音色構成複雜,帶有柔和的、摻著鼻音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