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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當晚,在與工廠高管共進晚餐後的回程路上,徐升突然問湯執:“周六、周日還沒安排吧。”
湯執有些疑惑,因為他們昨晚才確認了行程,徐升的記性應該不至於這麼差。
不過徐升是一個非常容易因為彆人問太多而不爽的人,所以湯執回答:“對,沒有。”
“哦,”徐升用一種十分尋常的語調對湯執說,“那麼你去和徐董事長的秘書對接,讓他把東西發給你。”
湯執怔了一下:“啊?”
“讓他把東西發給你。”徐升又重複了一次。
徐升的語氣,就像他隻不過給湯執布置了一項再普通不過的任務。然而湯執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湯執安靜了幾秒,徐升又像等不及一樣,緊接著問:“聽懂了嗎?”
湯執隻好說“聽懂了”,並在心中暗暗地想:這人說話突然語焉不詳,一定在隱瞞什麼難以啟齒的秘密。
回到房間後。湯執給與他聯係過的那位徐董的秘書打了電話,告訴他:“徐總讓您把東西發給我。”
說來奇怪,秘書仿佛默認湯執知道全情,什麼都沒多說,隻告訴湯執“我知道了”,然後發了周五晚的航班號、酒店地址和司機號碼過來。
湯執看著簡短的幾行信息,心中充滿疑問,忍不住放下手機,望向做在長沙發的一邊、埋頭讀金融報紙的徐升,問他:“徐總,我們去頓市工作嗎?”
徐升聞言,翻紙的手停了,抬起頭,也看著湯執,“嗯”了一聲,重新將視線轉回了報紙上。
湯執好奇心更甚,又追問了一句:“隻有我們兩個嗎?”
徐升頭也不抬地回答:“對。”
“去乾什麼?”
“不是說了嗎,”徐升抬起眼直視湯執,麵無表情地說,“工作。”
湯執覺得再問下去會被徐升驅逐出房間,隻能自己迷惑地思索,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收到了來自費秘書的第二封郵件。
郵件裡寫了一間餐館名稱、預訂人姓名“徐升”,一個確切的時間:周六中午十二點半。
以及幾張一個漂亮的女孩的生活照,和一段女孩履曆、愛好。
湯執劃了幾下屏幕,終於恍然大悟,對徐升說:“徐總,原來你要去和女孩見麵。”
“不是,”徐升“唰”地一下合上了報紙,板著臉否認,“我去工作。”
“可是這裡寫,”湯執站起來,把手機遞向徐升,“適合和趙小姐聊天的話題。”
徐升一把將他的手機奪了過去,明明已經眉關緊鎖,還一邊假裝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一邊低頭劃湯執的屏幕,還嫌棄地說:“你屏幕是碎的。”
湯執屏幕摔碎大半個月了,不過隻是角上的一些小裂縫,不影響使用,就一直懶得去換。
“我想換的,”湯執說,“但是工作太忙了,有時候還要幫老板的相親——”
“——湯執,”徐升凶凶地打斷他,“閉嘴。”
湯執想笑得要命,覺得自己被汙蔑整晚看片的大仇終於得報,喜滋滋地評價:“趙小姐很漂亮哦。”
徐升一聲不吭地看了他一眼,發現湯執還得寸進尺地俯身把手肘支在扶手上,湊到自己身邊,企圖一起看郵件。
“和徐總好配。”湯執繼續評價。
徐升根本就懶得理他,把郵件轉發給自己之後,勾選了刪除。
早知道外祖父的秘書會直接把對方的信息發給湯執,他一定不會讓湯執去和秘書對接。
湯執好像看見了徐升刪郵件的動作,突然伸手過來夠手機:“彆把航班號刪了啊——”
徐升手一躲,湯執就沒抓住手機,隻抓住徐升的手背。
不知為什麼,一碰到徐升,湯執就好像吃了一驚,立刻鬆開了手,結果重心不穩,往前一倒,撲向徐升,最後手按在徐升腿上,下巴磕在徐升肩頭。
徐升沒被磕痛,但是被湯執環抱住了。
湯執的整張臉都埋在徐升肩頸,麵頰蹭著徐升頸部的皮膚,溫熱而柔軟。
他身上有一種很甜但細微的香味,為了借力起來,抬手環住徐升的肩膀,就像正在很拙劣地對徐升投懷送抱。
徐升覺得湯執許多時候都很愚蠢,他抓住了湯執的手臂,幫湯執找回重心,問:“湯執,你要不要抽空去檢查一下小腦。”
“……對不起。”湯執終於站直了,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