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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醜聞 卡比丘 6699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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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

湯執擅長適應;徐可渝擅長錯誤解讀、充耳不聞;徐升擅長挑三揀四。

徐可渝出事前,徐升很少和湯執交談。

兩人主要圍繞湯執在徐可渝麵前的表現展開對話。

那時徐升對湯執的態度很是冷淡,常常無視湯執,還喜歡讓江言傳話,就像和湯執多說幾句就會染上什麼怪病似的。

不過說實話,湯執是可以理解徐升的。

畢竟如果湯執和徐升一樣,是從小錦衣玉食的上流社會大少爺,很可能也同樣會看不上這個老媽坐牢、又被大學勸退的社會人士。

——看不上湯執的人多得是,他並不在乎。

如今家裡沒剩下幾個傭人,而江言精神還未完全恢複,重新麵試也需要時間,徐升唯有仿佛十分勉強地和湯執獨處了幾天。

他對湯執說的話終於稍稍變多了些,隻不過說的都是湯執都不愛聽的,還不如不說。

徐升這一周的行程很少,需要湯執協助的事並不多。但徐升是一個雖然什麼都不會,卻對生活質量有著很高要求的人,與江言口中的“好相處”出入實在很大。

例如吃飯時說“擺盤太難看”,“飯太硬”,“這道菜前天吃過了”。

再例如徐升無休止地評價湯執跟著他出門時,湯執的著裝問題。

湯執一共四套正裝,穿參加過徐彥露生日會的那一套時,徐升會說“你又胖了”;穿從前工作時購買那兩套,徐升說“看起來很便宜”;穿婚禮那一套徐升問他“你又想結婚嗎”。

就這麼磕磕絆絆地磨合了幾天,湯執覺得自己的性格變得平靜隨和了許多,不會再因為很多小事而生氣了。

有時候聽見什麼不好聽的話,在心中默背佛經,過去也就過去了。

徐升要處理的工作比湯執想象的多許多。

他在好幾間徐氏集團的一級子公司中都有任職,工作內容龐雜,不過各個公司都為徐升配了秘書,湯執隻需及時與他們溝通,以確認徐升的行程。

徐鶴甫似乎將徐氏最大的兩個特許港口碼頭也交由徐升掌管。碼頭一處位於濱港西北方,一處在正南方。至多隔三天,徐升就必須去一次。

顧念著江言的身體狀況,湯執每當碰到不懂的事,都先記錄下來,等去醫院時一並問他。

有些問題,江言好似不方便回答,便會語焉不詳地岔開話題。

其實湯執無意窺探徐升的工作機密,也不熱愛這份工作,湯執最大的希望是江言能速速痊愈,將此重任重新挑回肩上。

車禍發生的第十天,徐可渝從ICU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但仍然沒有蘇醒。

醫生和徐升單獨談過,湯執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隻是透過徐升回家路上的沉默,隱約感到徐可渝或許情況不佳。

也是在這天夜裡,徐升突然接到了來自他外祖父的一通電話,臨時決定次日前往臨市,出一次短差。

外祖父在電話中告訴徐升,徐謹最近和臨市的一位金融新貴走得很近,想要共同出資創建一家證券公司。

徐鶴甫對所謂的金融新貴總是缺乏信任,他令秘書邀約見麵,對方欣然應允,但因他自己公事纏身,便決定要徐升代表他去一趟,也去對方的公司看看,判斷是否值得信任。

徐升不願過多揣測徐鶴甫的用意,也沒有抗拒的立場,很快答應了下來。

掛下電話,他抬頭對湯執道:“幫我整理兩天的行李,明天和我一起出門。”

書房很大,湯執坐在以前江言坐的位置上,離徐升大約兩米的距離。

徐升一眼就看見湯執又在偷偷摸摸地低著頭看什麼寵物圖片,聽見說話聲,湯執還此地無銀地瞬間鎖上屏幕,將手機倒扣在桌上,回頭強作鎮定地說“好”。

像一個被老師抓住在課上看小說的差生。

“要出門嗎?”湯執好像有些好奇地問。

湯執眼尾很長,微微上翹,不知為什麼,他的眼睛好像總是比彆人濕潤,也比彆人多出一些低俗的意味。

公正地評判,徐升認為湯執生來就不適合帶上台麵。

因為無論如何向他人介紹湯執,隻要湯執舉手投足,他人都會對他的實際身份產生不健康的遐想。

對徐升來說,這是件很麻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