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小胖看到她時,臉色瞬間變得發白,他朝著寧佳吼道:“你這個弱智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寧佳意識到小胖在說自己,她匆忙地垂下頭,嘴唇抿成一條細細的線,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陸景深愣了愣深,他沒有想到,校園暴力這種事情,竟然會在小學校園發生。
小胖拍了拍胸脯,說道:“怎麼樣,我了不起吧,他們都很怕我。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你也可以這樣欺負彆人。”
陸景深張了張嘴,本來想說我對欺負同學這件事不怎麼感興趣。
他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女聲,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小胖,你又欺負同學啊。”
小胖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說道:“我就欺負她了,她又不敢拿我怎麼樣。”
“她爸媽都要放棄他了,還想給她生一個弟弟。”
“如果我是她爸呀,早就把她扔垃圾桶了。”
“哈哈哈哈哈,小胖想當那傻子的爸爸。”
“你找死啊。”
他們的聲音好像都被處理過了,變得模糊不清。
陸景深不想再管他們,想要接觸建造這片夢境的主人。
沒想到,寧佳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她去了哪裡,他無從得知。
這是她的夢境,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
小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的身邊離開了,他周圍的同學也成了虛無縹緲的人影。
陸景深慢慢吞吞地走到了寧佳的座位旁邊,看著她亂糟糟的桌麵。
抽屜裡,各個科目的試卷被揉成一團。陸景深有點好奇,把其中一個紙團從抽屜裡抽了出來,耐心地把試卷攤開。
那是一張隻有三十分的數學試卷,看得出來,她已經很努力的把問答題的步驟寫得滿滿當當。但她的解題思路完全是錯誤的,所以老師隻能毫不留情的畫了一個大叉。
“彆碰我的東西。”
他抬頭,循著聲音看去,他以為能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沒想到看到的是一片虛無。
陸景深把那張試卷重新揉成團,扔進了抽屜裡。
當他重新直起身體的時候,他聽見上課鈴響的聲音,同學們的身影又變得清晰起來。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新同學,你怎麼在這裡?你彆碰那個弱智的東西,不然會傳染你的。”
陸景深如同受教一般點了點頭,回到了位置上。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寧佳空空的座位上,老師已經走進教室,她都沒有回來。
陸景深有些驚訝,沒想到,看起來這麼溫順聽話的寧佳也會逃課。
這堂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是一個看上去特彆古板的中年男人。他走到講台,把書本和戒尺放到講台上,迅速地掃視了他們一圈之後,把目光定格在寧佳的空座位上。
他開口問道:“今天寧佳請假了嗎?”
底下的學生回答:“沒有啊,上節課我們還見到她。”
“她應該又躲廁所了吧,您也知道,她最怕見到你。”
他的語氣冷了下來:“我不就是上節課打了她一下嗎?期中考試考了這種成就,拖了整個班的後腿,我還不能讓她長長記性?”
“就是,老師打她是為了她好,這種人真的是給臉不要臉。”
整堂課老師講了什麼,他已經不記得了,老師講的每一個知識點,對他來說都是模糊不清的。
他的腦袋裡隻記得兩件事情,第一件事,她段考數學考了三十分,全班墊底。第二件事,她曾經被數學老師打過,已經不敢上這個老師的課了。
熬到了下課鈴響,已經是放學時間了。陸景深慢吞吞地收拾好書包,走到了女廁所前的欄杆邊,倚靠在欄杆上等了很長一段時間。
等到整棟教學樓已經人去樓空的時候,陸景深扯了一下書包帶子,準備離開。
這個時候,穿著皺巴巴校服的寧佳走了出來。她好像沒有注意到陸景深,直接走下了樓梯。
陸景深吐出一口濁氣,跟在了她的後邊,保持了一種不近不遠的距離。
整個校園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陸景深就就這麼跟著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尾隨少女的癡漢。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他聽到了有人在喊他。
“陸景深,你怎麼可以讓我等你那麼久?”
陸風坐在一輛小電驢上,朝著陸景深大喊。
陸景深循著聲音,看向對麵,看到一個男人在向他招手。然而,他的麵容仍然是模糊不清的。
陸景深沒有過多的遲疑,直接向他走去。
當他順利地走過馬路,走到陸風身邊的時候,陸風從後備箱拿出了一頂黑色的帽子,扣到了他的頭上,絮絮叨叨地說著。
“你不是不喜歡那頂紅色的帽子嗎?我特意給你買了黑色,好看吧,趕緊把扣子給我扣上。”
“你今天怎麼出來得那麼晚,不會是不聽話被老師留堂了吧。”
“不應該啊,你在以前的學校不是門門一百嗎?你剛轉學到這邊,老師不會為難你吧。”
“我剛剛看你的時候,你一直盯著前邊的女生看,你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雖然爸爸不反對你早戀,但你這個年紀還是太小了。”
“那個女孩的樣子,好像很熟悉啊,我應該在哪裡見過。”
陸景深麵無表情地把帽子扣上,坐上了那輛小電驢,冷冰冰地說道:“你能不能趕緊把車開走,我都快要餓死了。”
陸風皺著眉頭,說道:“有你這麼和老子說話的嗎?”
陸景深沒有理他,緩慢地閉了閉眼睛,這樣的夢境到底怎麼樣才算結束?
他能跟隨寧佳為他編織的劇情,努力尋找能夠衝破夢境的突破口。
不管再怎麼艱難。
這輛小電驢開了十分鐘左右,終於開進了老校區,在一棟居民樓前停了下來。
陸風摘掉了頭盔,轉過頭,對陸景深說道:“我記起來了,那個女孩好像就住在我們樓下,我上樓的時候見過她幾句。”
陸景深確定了,這一定是寧佳刻意安排好的巧合,他語氣平淡地說道:“我知道了。”
陸風頓時激動起來,他把陸景深的頭盔拿了下來,用力地揉搓亂他的腦袋:“她可是你的暗戀對象耶。暗戀對象就住在你家樓下,你能不能激動一點,不要擺那張臭臉了!”
陸景深不知道他想到哪裡去了,雖然發了火,但聲音還帶著一些奶味:“我沒有喜歡她了,你不要再揉我的頭發!”
陸風停止了他揉搓的動作,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我的兒子還學會害羞了,哈哈哈哈。”
陸景深瘋了,這真是一個可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