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房間裡,田琛平躺在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他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進入睡眠。
他的身體已經十分倦怠了,但他的精神仍然崩成一條細細的弦。可是隻要閉起眼睛,他腦子裡就自動回放起今天白天看到的畫麵。
堆放在草地裡的那些棺材,那些抬棺人那一張張麻木的臉,還有那些趴在棺材上死不瞑目的屍體……
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想起來,讓他背脊發涼,冷汗直流。
他隻能用被子把自己的身體緊緊的包裹住,才能得到聊勝於無的安慰。
田恒意識到田琛的不對勁,按照道理來說,這種炎熱的天氣,根本用不著蓋這麼厚的被子。
可田琛不僅把厚被子蓋到了他的身上,整個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哥,你沒事嗎?”田恒突然慌了起來,他們已經失去一個同伴了,不能再失去田琛了。
如果失去了田琛,他真的不可能離開副本了。
“我沒事。”田琛動了動嘴唇,不想讓田恒擔心自己。
田恒聽到他的聲音,終於放下心來,安心地睡了過去。
可田琛努力了很久,還是沒有能強迫自己睡著。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的耳朵聽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響動,好像是水滴滴落到水麵上的聲音。
他起初以為,這個聲音應該是從外邊傳進來的。畢竟現在外邊正在下雨,有水滴聲也不奇怪。
隻不過,這種聲音離他越來越近,好像近在耳邊一般。
他的眼皮不停地顫動,終於,他受不了了,睜開了眼睛。
他掙紮著坐了起來,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發現。而且,那種滴滴答答的聲音,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就完全消失了。
真的是錯覺嗎?
他不相信這件事情會那麼簡單,一定有什麼問題才對。
他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再也沒有聽到那種令人厭煩的聲響。
田琛著實有點後悔,剛剛他就不應該說那種無聊的話。否則的話,他也不用這樣疑神疑鬼的。
聽著田恒平穩的呼吸聲,田琛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他重新躺了下來,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然而,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刹那,那種煩人的滴滴答答聲又來了。而且這一次比聽不到的比上一次更清晰,也更明顯。
他十分確定這種聲音並不是他的錯覺,他重新睜開了眼睛,靜靜地聽了一會兒。那種聲音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田琛頓時慌了起來,推了推身邊的人。
田恒被他推醒了,含含糊糊地問道:“哥,你怎麼了嗎?”
田琛看向四周,疑神疑鬼地問道:“阿恒,你有沒有聽到那種聲音。”
田恒認真聽了一會兒, 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什麼聲音?”
“就是,水滴滴到湖麵的聲音。”田琛努力形容他聽到的聲音,提心吊膽地說道。
田恒確定自己沒有聽到那種聲音,覺得是田琛太緊張了,出現了幻覺。
他安撫地笑笑:“應該是雨聲吧,現在不是下雨嗎?”
田琛並不覺得那種聲音是雨聲,他覺得,那種聲音應該是從房間裡傳出來的。
為了確定這一點,他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窗戶旁邊,拉開窗簾。他發現,大雨已經停了,外邊安靜得很,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把窗簾攥緊,他不明白,既然雨已經停了,剛剛聽到的雨聲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他轉過頭來,瞳孔不受控製地緊縮:“雨已經停了,我為什麼還會聽到那種聲音,那種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田恒愣在那裡,幾秒過後,他才回過神來:“哥,你不用這麼擔心,或許是你聽錯了呢?”
田琛搖了搖頭,他很清楚,他沒有聽錯。而且也知道,聽到這種聲音意味著什麼。
這是閻王在催他的命,他馬上就要死了。
那種不詳的預感從腦海裡冒了出來,他看向田恒,不由得有些擔心。如果他死了,田恒該怎麼活下去?
田恒一個人是絕對沒有辦法通過這個副本的。
田恒受不了田琛的目光,他們是親兄弟,他當然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哥,你現在還能聽到那種聲音嗎?”
田琛認真聽了一會兒,搖搖頭:“已經聽不到了。”
田恒心情放鬆了些:“那應該是你聽錯了,我們不要待在這裡了,先出去看看吧。”
田琛沒了睡意,想了想,做了決定:“那好吧,我們到客廳看看。”
田琛和田恒離開了房間,看到薑沉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上播放的是一部恐怖電影,薑沉看得十分認真,像是完全被劇情吸引。
田琛雖然不怎麼喜歡薑沉,但他不想就這麼撕破臉。
萬一他不小心四了,田恒還要依靠這群人生活下去。
“薑沉,你沒有回房間休息嗎?”田琛儘可能地展現自己的友好。
“嗯,我想在這裡等村長回來。”薑沉的眼睛一直盯著屏幕,從已知的線索來看,村長是始作俑者的可能性最大。
但他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通,村長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情,村莊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好處。
“他還是沒有回來嗎?”田琛沉著聲音說道。
“沒有,一個下午了,他還是沒有回來。你們要一起看會兒電視嗎?”薑沉邀請道。
田琛覺得其他人應該不會這麼早醒,和田恒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你是覺得這部片子裡會有新的線索嗎?”田琛疑惑地問道。
“沒有,我隻是想打發時間而已,我一個人坐在這裡,實在是太無聊了。”薑沉如實說道。
他之所以會打開電視看電影的原因,純粹是他喜歡看電影罷了,和找線索完全無關。
田琛的臉扭曲了些,原來是他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