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約翰醫生低頭看到【秋水】的刀刃,呼吸變得非常急促。他猜測,他們三個並不是島上的犯人,而是侵入者。而作為醫院裡的醫生,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解決掉侵入者。
約翰醫生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把手術刀,把刀刃對準陸景深。
既然他們不是病人,而是外來者,他不介意對他們發動攻擊。
他的目光漸冷,拿起手術刀,迅速地往陸景深的心口狠狠刺去:“你真的了解她嗎?她的心裡住著一個什麼樣的惡魔嗎?”
陸景深快速地移動,避開手術刀,他捏緊刀柄,抓住約翰醫生的空隙,朝著他砍了過去。
約翰醫生不退反進,身體稍稍一側,避開刀鋒,手裡的手術刀直直地刺向陸景深的眼睛。
在刀鋒即將到陸景深眼睛的那一瞬間,約翰醫生的脖子被一條泛著紅光的鞭子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他不得不停止對陸景深的攻擊,雙手搭在繩子上麵,不停地用力,想要把鞭子扯開。
而鞭子的主人時桑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用力一扯,約翰醫生的身體隨著時桑的力道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到了一張辦公桌上。在砸到的那一瞬間,他有種頭暈眼花的感覺
陸景深走到了他的麵前,舉起【秋水】,刀尖正好對準約翰醫生的喉嚨。隻要他稍稍用力,他就能把約翰醫生的喉嚨刺穿。
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那雙眼睛,他的瞳孔,因為極度的恐懼緊縮起來。
非常的,有趣。
“你們以多打少,勝之不武!”約翰醫生憤恨地說道,手指還捏著手術刀的刀柄,如果一對一的話,他不一定會輸。
“少廢話,我們本來就是一個團隊,互相配合理所當然。”時桑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打法公不公平,隻在乎能不能贏,她突然笑了起來:“你這醫生,手術刀不拿來救人,倒是拿來殺人的。說吧,你的手上有多少條人命了?”
他們其實已經在星月城配合了很久,陸景深主要負責吸引仇恨,攻擊正麵。她負責找機會用鞭子限製住對手,而杜秋的變身時間太短,隻能留到最後,做最後的搏殺。
“你們處心積慮地潛到醫院是為了什麼?你們應該也是那批囚犯吧,你們腳下的鎖鏈呢?那批囚犯之所以會渾身無力,都是因為你們吧,解藥呢?快把解藥交出來!”約翰醫生的腦袋開始發漲,把數不清的問題問了出來。
杜秋聽著有些無語,他這醫生,看起來沒有搞清楚狀況?明明他受著他們的鉗製,他倒開始命令起他們。
陸景深凝視著他:“在問彆人問題之前,難道不應該先回答彆人的問題嗎?”
“什麼問題?”聶醫生心臟猛地一跳,喉結不受控製地上下移動。
“我們是來詢問女孩的病情的,她到底得了什麼病,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陸景深的目光沉了下來,有種讓約翰醫生琢磨不透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在這座島嶼中,會有這樣的人出現,為那個女孩鳴不平,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根本沒病,我們之所以折磨她,隻不過是我因為她是那位大人帶來的孩子。”約翰醫生顫聲道,提起那位大人,他本能的感覺到害怕。他總覺得那位大人很有可能在偷偷注視著他,他的存在,本來就不應該和任何人提起,他現在竟然和他們說了出來,巨大的恐懼占據了他的心臟。
“那位大人指的是誰?”時桑被約翰醫生的話整得有點懵。
“是創造這個副本的神,我們這些人都是他創造出來的。一天晚上,他登錄了副本,帶了那個女孩進入醫院。他告訴我們,這個女孩罪孽深重,必須要受儘一切折磨。”約翰醫生看著他們的臉色越來越白,還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千萬不能讓她產生離開的想法,不然的話,她的力量足以毀滅這座島。”
“我們一直聽從神的教誨,一直折磨著她。她很乖,就算受儘折磨,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什麼。直到你們進了醫院,她才開始有了人類的情緒,對你們產生感情。”約翰醫生非常苦惱,如果女孩真的選擇和他們離開,這座島免不了被毀滅的命運。
“她有什麼力量讓你們這麼恐懼?”陸景深認真地問道,如果這股力量利用得當,可能會成為他們的最強戰力。
約翰醫生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所說的能毀滅島嶼的力量指的是什麼,他輕輕搖了搖頭:“除了那位大人之外,誰都不知道。”
“那她本人知道嗎?”杜秋感覺到有些害怕,足以毀滅整座海島的力量,是他沒辦法想象的。
“我不知道,我隻是負責折磨她而已。”約翰醫生的身體抖得厲害,生怕陸景深一個不小心割破他的喉嚨。
“你們都沒有和她提過這件事。”陸景深對他們感到十分失望,除了無儘的折磨,他們給不了她什麼。
“是的,我們誰也不敢提。畢竟她是那位大人帶回來的人,我們隻能按照他的要求辦事。”約翰醫生不顧後果,如實地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怎麼樣才能見到你口中的那位大人?”陸景深思考了一下,繼續問道。
“見不到的,就算你們把海島毀了,也可能見不到他。”約翰醫生覺得他們天真得可笑,居然還在妄想見到那位大人。
“為什麼?”杜秋有些好奇,如果這座島是他們口中說的,那位大人建造的,那麼,他一定會對這座島十分珍視才對,怎麼會任由他們毀滅。
“這隻是他創造的萬千世界中的一個而已,根本不值一提。”約翰醫生自嘲道。
“我知道了,我會讓他親自過來見我,你已經完全沒用了……”陸景深鎮定地說道,用刀尖刺破了聶醫生的喉嚨。
“你們覺得,我把約翰醫生的頭送給棉花,她會喜歡嗎?”陸景深看向杜秋和時桑,認真地問道。
“你放過她吧,她還是一個孩子。”杜秋歎息道。
“趕緊走,值班護士要給我們吊營養液了。”時桑催促道,如果值班護士發現早餐時間結束後他們不在病房,免不了有場惡戰,到時候把海曼那些人引來,就更不好收拾了。
“知道了,這幾天一直在吊藥水,我整張臉都要腫了,哥,你看看我的臉,還帥不帥?”都秋急忙問道。
時桑歎了口氣,越來越覺得他們團隊沒救了。
夜涼如水,陰風陣陣,外邊的樹葉被風吹動,留下了“沙沙”的聲音。
杜秋被這種詭異的聲音嚇到,他總覺得,這種聲音太像野獸的哀嚎了。
站在他旁邊的時桑也覺得有些冷,摸了摸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心裡還是有些埋怨,陸景深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又遲到了。這已經不是陸景深第一次遲到了,在《山海高中》副本的時候,他們也遲到過一次。
“你哥怎麼還沒來?”時桑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們現在正站在風口,海風實在是太冷了,吹得她瑟瑟發抖。
他們已經約定好了,淩晨12點到四樓的樓梯口碰麵。杜秋和時桑已經站在樓梯口等了十分鐘了,陸景深還沒有過來。
“不知道,時桑,你知道我現在有什麼感覺嗎?”杜秋為了緩和氣氛,不得不轉移了話題。
“什麼感覺?”時桑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
“感覺我們好像是誘拐兒童的罪犯。”杜秋說出了真實的看法。他們來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把棉花從這個副本裡帶出去。
時桑想了想陸景深這幾天做的事情,發現根本無從反駁。她低頭看了看傷痕累累的身體,自我安慰道:“那是挺符合我們現在的身份的,十惡不赦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