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陸景深走進教室的時候,晚自習的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書桌上堆滿了各科的答題卡,他走過去,答題卡上鮮豔的紅叉刺痛他的眼睛。
作為一個品行優良的好學生,他從來沒有考過那麼低的分數。
他把卷子揉成團,隨意地扔進抽屜裡。然後把課本墊高,準備當枕頭睡上一覺。
不知道這次和他一起進入副本的有幾個人,扮演的是什麼身份。總之,還是先要把杜秋找出來。
不過他並不是十分擔心,他晚讀的時候鬨了這麼一出,根本不怕彆人找不到他。
同學們陸陸續續回到了座位,他觀察了一下全班的同學。
沒有杜秋的身影, 係統沒有把他們安排到同一個班級裡。
老師即將進門的那一刻,他直接把頭趴在課本上。
今晚是數學晚自習,教數學的老師名叫章閆,是一個年過五十的禿頭。
在他的記憶裡,章閆一直看他不順眼,因為他每次數學考試都沒有超過二位數。
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學渣,這所學校鄙視鏈最底端的存在。
“陸景深!”章閆剛走講台,就點了陸景深的名字。
明明已經在裝睡了,沒想到還是被點到。
陸景深從章閆的語氣裡,感受到了十足的憤怒。
他慢慢悠悠地站起來,裝作一副怯懦的樣子,問道,“老師,您有事找我?”
“有時候我挺佩服你的,憑一己之力拿到了文科班數學最低分,還能在這裡心安理得的睡覺。你以為你演繹出跳樓的戲碼,我就不會罵你了嗎?”章閆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原來,所有人都以為他的跳樓行為是在做戲嗎?
那他不應該當個學生,而是應該去演戲了。
“我沒有這麼想。”陸景深的聲音虛弱至極。
“你的試卷呢?”章閆眯了眯眼睛。
“找不到了。”他小聲地回答,他又不是這副身體的原主,怎麼可能知道試卷去哪裡了。
“找不到你就不用聽了,到教室外麵罰站。”章閆憤怒地說道,教書育人二三十年,他從來沒有見過像陸景深這麼冥頑不靈的學生,也不知道當初學校是怎麼堅持收他的。
陸景深懶懶洋洋地走了出去,裝作對罰站這種事情已經完全習以為常。教室裡的同學們的目光一直彙聚在他的身上,他掃過每一張幸災樂禍的臉。
不知道這裡邊有沒有玩家。
陸景深站在教室門口,抬頭看著走廊上掛著的監控。
這所學校的監控應該是沒有死角的,24小時盯著他們這些學生。
陸景深覺得他們已經不僅僅是學生了,倒像是個被監獄關押著的囚犯。
“杜秋,你上來解一下這道題。”陸景深聽到隔壁班傳來杜秋的名字。
他走到8班的門口,偷偷朝裡看去。
隻見杜秋一步三回頭地走向講台,從講台上拿起一支墨水筆,看向麵前的白板。
白板上寫著一道幾何分析題,然而杜秋已經把高中的數學知識完全忘光了。
“這道題都寫不出來嗎?”老師覺得有些納悶,杜秋一直是班裡的尖子生,各科老師重點培養的對象,怎麼可能連這麼簡單的題都寫不出來。
杜秋聽著老師的疑問,他嚇得冷汗都流出來了。
在這個副本裡,他的身份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學霸。如果這麼簡單的題目都答不出來,人設肯定就OOC了。
OOC的下場是什麼,不用想他都知道。
他連他哥的麵都沒見到就要死了。
這時候,他聽到了座位底下同學們的心聲。
“不會吧,杜秋不是號稱我們班的學霸嗎?怎麼這麼簡單的題目都不會。”
“簡直是徒有虛名,我上我都能解。”
“他不會一直站在上邊吧,不覺得尷尬嗎?我都替他丟臉。”
不知道為什麼,進到副本以後,他就能聽到彆人心裡的聲音。平時對他恭敬友好的同學,實際上都長了一張善妒的嘴臉。
他們嫉妒杜秋學習成績優秀,嫉妒他能夠吸引老師的目光。
這種能力應該是係統給予他的,如果心智不夠堅定,很快就會被這種否定的聲音摧毀。
這便是這個副本可怕之處。
“老師,杜秋的身體不舒服,我幫他答吧。”一道女聲從座位上傳了出來。
“時桑,你上來吧。杜秋,你先下去。”老師也不想為難杜秋,既然有人願意解圍,他倒是無所謂。
時桑冷靜地走上講台,拿起筆,在白板上解題。
五分鐘後,時桑把題解了出來。
“思路不錯,字也寫得很好看。”老師看著黑板上的清晰漂亮的解題步驟,做出肯定。
時桑微微鞠躬,走下講台。
“你說時桑為什麼要幫杜秋解圍啊,讓他被老師罵不好嗎?”
“我早就看不慣杜秋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了,時桑為什麼要幫他啊,真是多管閒事!”
“這婊.子又上去出風頭了,不出風頭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