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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了門就覺得心裡都不安定,遇見了你才知道,原來是這幾日一直掛心你,總覺得不放心。”
溫梔看著這張慈眉善目的笑臉,往後退了一步,她性子天生溫柔,做不出對人橫眉冷目的事來,卻也實在沒興趣應付這個女人:“有什麼事麼?”
溫母恍若不覺溫梔的排斥,隻是眉飛色舞地道:“你這孩子,我們不提,你也不說回家來看看……小丫頭長到今天,可還沒見過外婆外公呢!”
溫梔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點兒都沒有留情的打算:“她跟溫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溫母臉上一僵,訕訕一笑:“說的什麼氣話……打斷骨頭連著筋呢。我記得,這個小丫頭叫溫希,是不是?”
她還是想往溫梔身邊湊:“媽已經知道錯了,以前說的那些話通通不算數,你給她起名姓溫,就代表……”
“什麼都沒有!”
溫梔臉上終於變了顏色,一陣止不住的心慌讓逼的她聲色俱厲:“溫太太,那份諒解書之後,我和溫家就徹底斷了關係。”
她喘了一口粗氣:“請你不要胡攪蠻纏!”
溫梔聲音是不同尋常的高:“永遠不要提起我的女兒!”
她粗喘兩聲,向前進了一步,看著有些被自己嚇到的溫母,眼神幾乎有一絲偏執:“如果你還念著一絲情份,不要在紀家人麵前提起我的女兒。也算我求你一次!”
溫梔心煩意亂,又十分厭倦地道:“我真是受夠了和你們這些沒完沒了的糾纏……”
溫母有些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又不是他們紀家的”
她的話說到半截兒便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衝溫梔看了過來,乾乾地咽了一口口水,在溫梔冰冷的目光下,心裡麵的千言萬語都不敢往外說。
溫梔冷笑一聲,徑直從這人身邊離開了。
溫母抓耳撓腮地看著溫梔的背影,心裡癢癢得厲害。
有這麼好的一個把柄,做什麼不往紀家人的身上使呢!
與此同時,紀家老宅。
“你這幾日倒是回來的勤快……”
紀母遞給沙發上一臉倦容的紀衡一杯熱茶,一旁坐著的紀父抖了抖手裡的報紙,用力地冷哼了一聲。
“謝謝母親。”
紀衡用力捏了捏鼻梁,慢吞吞地飲了一口熱茶。
他心裡麵並不是不愧疚的——他性格一向清冷,如非有事,一般也不會專程回來看望父母。
熱茶流進了胃裡,卻無法熨平他心上的那陣煩躁。
隻是這幾日楊夢瑤一直在客廳裡守著……
紀衡臉上一黑,心中的煩躁幾乎要展現在臉上了。
他現在還沒有定下決斷,卻也實在不想再看到那個女人的臉。
實在是太過於令人作嘔。
“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哼哼。”
紀母嗔怪地打了一下丈夫的手:“每天什麼事情都不做,就是跑去外麵釣魚……有什麼好釣的?一天下來,釣上來的魚還不夠全家吃一頓的!”
紀父臉上訕訕的,對紀衡的態度倒是稍微緩和了一些:“我那是去求個安寧的心境……夢瑤這幾日怎麼樣了?”
他嚴肅地對兒子道:“她這胎懷的不容易,娘家又是那麼一團亂糟,上次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紀衡放下了杯子,心中煩躁更甚,幾乎要在此刻不管不顧地將真相通通說出來了。
“我今天……”
紀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把紀家兩個男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她神色哀婉,緊緊地握著手裡的杯子,忘了放下。
紀母道:“今天我又去幼兒園裡逛了一圈,廟裡遇到的那個大師說,夢瑤肚子裡的孩子沒出生前,家裡的人多見見健康活潑的小孩子們,也能沾沾人家的喜氣。”
紀衡抿了抿嘴唇,無言靠到了母親身邊:“媽……”
紀母臉上怔怔的,淚水也滾滾地湧了出來:“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溫梔……”
她吸了下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是送一個小丫頭來上學的,那丫頭我以前也見過,長得冰雪可愛,今天再見,小姑娘和溫梔相處應該也是十分融洽的。”
“兩個人其樂融融……倒像是一對兒嫡親的母女一般。”
紀衡臉色一僵,難掩臉上的狼狽。
紀母看他一眼,心中五味雜陳:“十有八九,她是給這孩子做了後媽了。”
紀父臉色悵然,他是最滿意這個兒媳婦的,即便是在溫梔名聲最差的時候,他也從來都沒有看低看過她。
他對待溫梔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兩人性格又實在投契,相處了那麼多年,最後翁媳兩個幾乎已經是一對兒忘年交了。
他長歎了一聲,難掩唏噓:“也好……也算是咱們紀家沒有耽誤了她這一輩子的幸福。”
紀父抖了抖手裡的報紙,把自己臉上的悵然藏了起來:“溫梔有了幸福的家庭,也是一件好事。”
紀母終究還是忍不住,看下兒子的時候,臉上終於也帶了一些埋怨:“那個時候,我們勸了你多少次?”
紀衡咬緊了牙關,坐在沙發上,隻是一聲不吭。
他昨晚聯係各路人馬,隻想知道溫梔那邊到底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天快亮時才終於得到消息,原來是蔣家的父母又把蔣淩瀚關在了家裡,這幾天蔣家一團大亂,估計就是因為這個,溫梔這幾日才如此沮喪。
他一夜思來想去,想了許多法子,隻是若要他主動出手把蔣淩瀚救出來,程序麻煩不說,他心裡總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