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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淩翰挑了挑眉,臉色霎時好看了不少,他懶得去看紀衡,隻是帶著溫梔往前走:“好啦,我記住了,不會讓你再擔心。”
溫梔被他完全護在懷裡,雨下的極大,一把傘根本支撐不住兩個人,蔣淩翰恍然不覺自己半個身子都已經濕透了,牢牢護著她,笑意盈盈地說著公司裡麵的八卦和趣事。
好像剛剛遇見的紀衡隻是一場幻夢罷了。
“我把你送給我的情侶傘掛在了辦公室前頭——”
蔣淩翰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也能做個證據,告訴她們,我現在可是有家有口的人。”
“你彆胡鬨……”溫梔哭笑不得,被那男人裹挾著越走越遠,終於拐過了那個街角,一直追逐在身後的目光被圍牆所斬斷,背上燙人的灼熱終於消失不見。
“隻是一把隨處可見的黑傘罷了……”
剛才不覺得什麼,紀衡緊皺著的眉眼,抿得緊緊的薄唇,還有他被雨水淋濕的襯衣,此刻卻縈繞在她的心間。
那陣揮之不去的疲憊感讓蔣淩翰糾纏的不見,一陣飄飄蕩蕩的惆悵飄轉在她的心間,算不得痛苦。
隻是莫名的淒涼。
算了。
她緊緊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乾笑著應和了一聲蔣淩翰的笑話。
那人哪裡需要她去心軟……
隻要再也不見,就再也不會有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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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你在找什麼?我幫你一起找好不好?”
暴風雨裡,楊夢瑤一個人惶急地找了好久,才終於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紀衡原先撐著的傘早已經被狂風吹拂的不見,男人彎腰陷在泥地裡,雙手在泥汙裡摸索著,不知道是在尋什麼東西。
楊夢瑤鬆了一口氣,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在紀衡的身邊蹲下:“什麼東西掉了?”
紀衡的額發貼在臉上,雨水滑落了下來,前所未有的狼狽,他一聲不吭的在泥水裡摸索著,一顆顆的將那些珍珠與寶石撿了回來。
他默不作聲地推開了楊夢瑤想要伸過來的手:“不用。”
楊夢瑤不甘心,又再次伸手過去,被那男人毫不留情的打開:“我說了,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紀衡!”
地上的男人臉色漠然,絲毫不為所動。
這件事情與彆人無關……隻是他一個人作下的孽罷了。
楊夢瑤怔怔地站了起來,她一個人瑟縮在傘下,紀家的司機很快就將車開了過來,她匆匆鑽進了車裡,車裡麵暖氣開的很足,她的身子很快就溫暖了過來。
紀衡……
楊夢瑤的淚水傾瀉而出,半晌停不下來。
自己明明就在這裡,他又想找什麼東西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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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蔣先生啊。”
幼兒園裡,王老師臉色僵硬,下意識地握住了溫希的小手,竟然有些不敢把小姑娘交過去。
她心虛得厲害,結結巴巴的:“今天怎麼是您,怎麼是您來接溫希放學啊?太太呢?”
蔣淩翰臉色淡淡的,對於溫希這些老師,他倒是一直都很客氣。
“嗯。”他彎下了腰,衝著小姑娘張開了懷抱:“寶貝,到爸爸懷裡來。”
溫希低著頭,默不作聲地掙開老師的手,朝著蔣淩翰走了過去。
“那個,蔣先生啊……”
“你小腿是怎麼回事?”
蔣淩翰幾乎是立刻就看出了小丫頭的不對,將她的褲子擼了起來,看到了她腿上被包紮過的痕跡。
王老師臉色立刻變得蒼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蔣淩翰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溫希卻在這個時候拉住了他的手,悶聲道:“爸爸……”
她悶悶地投進了蔣淩翰的懷裡,吸了吸鼻子:“沒事的,是我……我在玩滑滑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丫頭下意識地不想讓溫梔為自己擔心,在蔣淩翰的身上蹭了蹭,異常依戀的舉動:“老師已經幫我包紮過了。爸爸,沒什麼事的,你不要和媽媽說好不好?她會很著急的。”
“對……對,已經包紮過了。”
王老師訕笑一聲,鬆了一口氣:“就是這樣,蔣先生,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楊家那對夫妻走了之後,她便把小丫頭抱了回來,手忙腳亂地給小姑娘洗了個熱水澡,把她身上的傷口都包紮了一下,幸虧如此,眼下小姑娘雖然無精打采了一些,身上竟然也看不出來異常。
蔣淩翰默不作聲地檢查了一下小姑娘的身體,果然看不出有什麼大礙,便黑著臉點了點頭,大步流星地抱著溫希離開了。
“以後有事,就給爸爸打電話,知道了嗎?”
小姑娘悶悶地點了點頭,把腦袋埋在蔣淩翰的肩膀上:“好……爸爸,我知道,你會一直保護我和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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